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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着倒也不觉疲累。只是没有想到,有人比她们到得还要早。
跨进甘棠门,绕过琉璃影壁,便见到院西大树下,七个人,三男四女,围着铁皮桶,手上拿着金银衣纸,不时拉起铁皮桶盖,放入衣纸,又迅速将桶盖合拢,以免烟气高升,叫外面的人看出端倪。
巧茗眼尖,认出那四个女子正是巧菀留下来,也就是之前近身侍候伽罗的四个莲,被她怀疑别有所图的莲心和莲叶自然也在其中。至于那三个男人,年纪都约莫二十上下,看穿着是内侍,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想来多半也是旧日服侍巧菀之人。
正对院门方向的那名内侍瞥眼间见到有人进来,也不管来者究竟何人,立刻抄起身旁一盆水浇进铁桶里,火苗“扑哧”一声熄灭,只留下焦黑的衣纸残骸。
待到萧氏她们走得近了,那人便带头上前来请安。
“夏玉楼见过夫人,多年未见,夫人可还康健?”
萧氏自是认得他的,和气地回答道:“我很好。”偏头向巧茗和巧芙介绍,“这是从前在你们大姐姐跟前的内侍总管,夏公公。”又向夏玉楼说明了巧茗与巧芙的身份,待夏玉楼见礼请安后,才询问道,“你可好吗?后来去了那一处当职?”
夏玉楼道:“回夫人,先是去了内官监,后来义父出事,便再转去直殿监。”
萧氏叹气道:“你义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也无需太过挂怀,至于你自己,虽然直殿监听起来名头不响,却也因此是个平安的地方,我现在是真正明白了,人呢,旁的再如何好都是虚的,还是平平安安最重要。”
巧茗从前经常跟着母亲进宫,可惜那时年纪太小,对姐姐身边的宫女倒是还能留些印象,可对这甘棠宫的内侍总管却是半点记忆也无。
她好奇地打量夏玉楼,见他容貌甚是出色,虽说不如韩震那般隽美,但倒也不输给梁芾和顾烨,或许因为还年轻,身板仍挺直,并没有因为经常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而留下直不起腰的感觉,至于气度么,看着也不错,不像有些太监脸上常年带着献媚之色,反倒是一本正经,甚是正直的模样。
只是身上穿的乃是最普通的太监服饰,墨蓝的袍子上半点补花也无,一看便知品阶极低,腰牌上更是只刻着供职处与姓名,显然没有职衔,只是最底层的小太监。
而直殿监主司洒扫之事,其中最底层的小太监平日做的自是执起扫帚扫地的粗活。
他从前既是能在大姐姐处当上总管,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如今落到这般境地,倒也当真令人惋惜。
不知他义父是何人,又出了何事,竟连累他至此。
那夏玉楼经过些风浪,听萧氏如此说,当即点头应是:“夫人说得极是,如今我过得简简单单,心中无甚挂碍,倒是极舒畅的。”
他地位虽低,但架不住梁家显赫,稍有风吹草动,宫中人便能知闻,所以也是听过梁家小女儿之事的,因而劝慰道:“五姑娘的事情……夫人还请节哀。”
不节哀又能如何呢?萧氏并非想得开,只是明白道理,就算两个女儿都去了,她还有丈夫与儿子,万没有不好好保重自己的道理,“你放心。”
她拍拍巧茗手背,“陛下给我找回来一个好女儿。只是昨晚梦到敬妃,所以今日带着她们过来瞧瞧。倒是你们,怎么这样大胆,幸亏来的是我们,换做他人,你们可要受罚的。”
夏玉楼低低一笑,“每年今日都来的,只今次撞见了夫人,可见我们运气极好。”又不无自嘲道,“再罚也不过是皮肉苦罢了,像我这般的,也没有什么降职一说。”
另外两名太监也跟着附和他。
至于四个莲,面上的颜色可就好看了。
她们是侍候帝姬的宫人,名义上自是归伽罗管,但伽罗年幼,在她能够主事前,巧茗就等于是她们多半个主子,能掌她们生死前程。
这番道理,原是不用人教也应会的。
莲心那日一时想得岔了,出言不逊,自知得罪了巧茗,之后便与莲叶一起被喝令不许接近帝姬。她不知道真正的缘由,只当巧茗不喜了自己,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罪名便能将自己发落掉,因而现下格外害怕。
莲叶自然也怕,但她到底比莲心大一岁,人成熟些,也就更镇定,低眉顺眼地向巧茗解释道:“娘娘,我们几个人,都是从前在敬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敬妃娘娘她性情温厚,待我们极好,所以,虽然她如今人不在了,我们还是希望能表示一些心意,希望娘娘不要见怪。”
巧茗微微一笑道:“怀念旧主,也是人之常情,说明你们并非见利忘义的凉薄之辈,我自是不会责怪。只不过,在宫里面,还是小心些好,就像母亲刚刚说的那般,今日万幸,撞见你们的是我们,不然你们少不得要吃苦头的。”
“娘娘既是如此说,显然也明白我与莲叶姐姐待敬妃娘娘与帝姬的心,”莲心忙道,“请娘娘原谅我上次,让我们回到帝姬身边……”
“你别说了!”莲叶小声喝止道,“娘娘的安排自是有娘娘的道理,你现下这般说,倒显得我们来祭祀敬妃娘娘别有所图似的。”
巧茗派人盯了她们两个一个多月,每日得到的回报都是两人安安生生地待在鹿鸣宫里,并未四处乱走见人,也没见有任何书信往来,早就渐渐打消了她们与外人勾结的怀疑。
如果说是她们自己谋算伽罗,又确实如韩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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