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杏榜发放(1/2)
顾连易将桌上的匣子往齐蕊卿那边推了推,努着嘴道:“这些都是我从祖父的私库里淘来的宝贝,就当给你赔罪了,挑吧!”
齐蕊卿疑惑得看了一眼,不知他有何罪要赔,顾连易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小声道:“就是上次……上次……”
见齐蕊卿了然一笑,怕再说下去损了他作为表哥的威风,羞恼得丢下一句“爱要不要”,蹬着锦靴落荒而逃。
送走了顾连哲,齐蕊卿打开几个匣子一看,有嵌玉镶金的小弹弓,有通润无暇的玉笔,登时面色一黑,什么祖父私库里淘来的宝贝,该不是顾连易抓周用过的吧?
倒是最后一个匣子里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把小小的匕首,看起来浑身漆黑,无甚起眼之处。
不过拔出刀鞘之后,看那银光闪闪的锋刃,似也能斩金断石,削铁如泥,况那匕首不过一掌之长,也好收用。
藏在身上,倒好防身,齐蕊卿留下了匕首,把其他匣子合上,交给玉锵,让她拿去茗水居还给顾连易。
少顷,玉锵就从外面回来了,只是后面还跟了一个身着杏黄色比甲的圆脸丫鬟,却是宝绿。
当初她将宝绿安排到二院的秦嬷嬷跟前做了守门丫鬟,虽是个辛苦的小伙计,却能名正言顺的接触到各院与外界的消息往来。
宝绿每三日过来向她汇报一次,算算日子,想是因着她来了安国公府,才追了过来,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消息。
宝绿行了礼,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玉锵搬来的小马扎上,轻声汇报着近日白芍的一举一动。
齐蕊卿面上无甚表情,静静地听着:白芍去了庞氏的茗香院,待了一炷香的功夫;白芍找了赵嬷嬷,似是求了什么事;白芍领了外院书房奉茶的差事;白芍……
宝绿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着话,感受到屋内陡然间压抑沉闷的气氛,战战兢兢地在小马扎上几乎坐不住。
前些日子小姐让她盯着白芍,她还有些疑惑,如今见白芍的动静越来越大,她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何白芍总是似有似无地说老爷和夫人偏疼三小姐,不疼小姐?为何白芍总是撺掇小姐去大夫人那里?为何白芍总说大夫人对小姐亲热,比夫人对小姐好?
因为白芍自始至终,都是大房的人啊!
幸亏小姐明察秋毫,及时醒悟,要不然在白芍的教唆下,小姐不近亲生父母,却亲热一个隔房的伯母……
宝绿不敢再想下去,见齐蕊卿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迟疑了几番,到底还是说出了口:“小姐,奴婢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这几日奴婢几回去找白芍,她都不在房内,夜里有几回也不在,第二日问她,说是去……前院书房奉茶去了!”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宝绿低垂了头不敢说话,玉锵微张着嘴面色惊恐,只有齐蕊卿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一双眼眸却瞬间明亮骇人。
除了主子们身边陪床的贴身丫鬟之外,其他的大小丫鬟夜里如无意外,都是不当职的,前院也是如此规矩。
因着大少爷齐毓晖今年要下场,为了方便他准备春闱,齐金堂将前院的书房特意拨出来,春闱将近,齐毓晖吃住均在书房,通宵达旦地临时抱佛脚。
白芍几夜不在屋内,还说去了前院书房,书房夜里可只有齐毓晖在啊!白芍去干什么,不言而喻!
玉锵莫名觉得心中有些恶心,当初白芍在小姐身边当值时,哪次不是趾高气扬,这次虽被罚去了前院,听丫鬟们议论说小姐心疼白芍,还给了她一等丫鬟的月例。
这才不过几日,白芍就不甘寂寞与大少爷勾搭上了,还暗中与大夫人那边拉拉扯扯,实在是无耻之极!
齐蕊卿看了一眼玉锵,见她以帕掩口几欲呕吐,想起前世她不为瓦全、玉石俱焚的决心,心下不禁有些怜惜。
轻叹一声,将宝绿唤到跟前,低低嘱咐了几声,见她承应着下去了,才拉过玉锵的手,柔声道:“白芍心术不正,自有咎由自取之日!你天生如此姿色,日后应当护好自身,尤其要避着些……大哥!”
……
眨眼间,初九已到,春闱正式开考,长兴侯府因着齐毓晖要下场,倒是也有几分严肃紧张的氛围。
再加上齐敏洲又是今岁春闱的主考官,越发添了几分严峻,十五那日,三场考完,侯府的家丁早早候在考场门口,几乎将浑身狼狈的大少爷齐毓晖连搬带抬地移进了府中。
庞氏一看齐毓晖汗水淋漓、浑身臭味的狼狈样子,心疼得几乎晕过去,倒是齐金堂问了齐毓晖几句,就打发他好生休息去了。
杏榜发放的那日,荣庆院里坐了个满满当当,除了三房的母女去了安国公府之外,其他两房几乎来全了人。
戴氏坐在红木松鹤罗汉床上,有些紧张地听着外面似有似无的鞭炮声,那是哪家有贡士杏榜题名时放的。
庞氏坐在下首,手里紧紧地绞着帕子,不时朝院外的方向看上几眼,只盼着有喜讯传来。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蹬蹬”而来,众人伸长了脖子向外看去,却是齐毓晖的长随常智,顿时精神一震。
常智从人头攒动的杏榜前好不容易挤出来,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长兴侯府,又一路狂奔地冲进荣庆院,嗓子干得冒烟。
接过小丫鬟递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才清了清嗓子,深深匐倒在地:“回老太爷、老太太,会元是谢云陌,三百名是朱璧谦”。
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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