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金娇玉贵(1/2)
顾连哲看着那飞扬的裙摆在视野中消失不见,一时间也忘记阻拦,愣愣地盯了半饷。
顾平贼头鼠脑地探进书房张望,见顾连哲呆坐案前,踌躇着上前,期期艾艾地开了口:“我的爷,您怎么把表小姐给惹哭了……这下惨了!这下惨了!”
顾连哲抽空梭了一眼顾平,见他面上还有一丝奇异的幸灾乐祸,登时心情更坏,喝了一声:“滚你个小兔崽子!”
“哎哎,这就滚这就滚……呦!石斛姐姐来啦?”
顾连哲随着顾平的视线向外望去,却见越氏身边的大丫鬟石斛领着两个小丫头进了怜星居。
石斛行了礼,温声说道:“大少爷可是得闲了?老太太那边唤您过去呢?”
“可是有什么事情?”
石斛看了一眼顾连哲,抿嘴低笑道:“老太太找您,自然是好事儿……”
顾连哲进了宁禧堂,却见正中的紫漆描金山水罗汉床上,越氏和顾元莲细声细语地说着话,卫氏坐在床侧,也是满面笑意。
见顾连哲进来,越氏止了话头,颊边带了个笑窝,指着他对顾元莲说道:“看看,当年你出嫁的时候,哲哥儿才这么高,眼见着如今都长成大小子了!”
顾元莲笑看着越氏双手比划出的距离,赞同地点点头,十来年未回安国公府,与人与物,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哲哥儿,你祖父常夸你聪敏上进,遗祖之风,今日怎就成了个呆瓜?”
不等顾连哲回答,越氏继续说道:“当着你姑母的面儿,你快说说,怎就惹得卿丫头掉了金豆豆?”
顾连哲恍然一笑,原来是为了刚才的事儿,可是怎么给祖母说?
说卿儿小小年纪心境沧桑,有离尘出世之意?说卿儿满腹心思,竟连他也看不透?还是说卿儿触景生情,为了书中的一句话就无端掉起了眼泪?
想起那双时而哀色满满、时而幽寂如潭的眸子,顾连哲突然感到心上一痛,恍然间似乎觉得卿儿这时的样子,怕不想让祖母等人知道。
见姑母和母亲也眼带好奇地看了过来,顾连哲略一斟酌,思量着开了口:“哲儿说‘书上的话,当不得真的’,卿儿表妹可能不同意哲儿的说法,一时情急才……”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还以为这俩孩子生了什么仇什么怨,原来只是拌嘴了,都是小孩儿心性!
“祖母,孙儿知道,‘女人心,海底针’,难猜着呢!”
众人听着才掀了帘子进来的顾连易,一本正经地说着“女人心,海底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越氏见顾连易鼓着嘴靠了过来,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又知道?你个顽皮小子!”
顾连易不服气地挺了挺脖子,还以为经过上次的事儿,齐蕊卿让他刮目相看了呢,谁知反倒比以前还爱哭了。
越氏眼角沁出了丝丝笑纹:“惹恼了卿丫头,看你准备怎么哄?还不快求求祖母,让祖母给你匀出两件好物?”
顾连哲无奈地看了眼满面揶揄之色的越氏,敢情祖母是拿他打趣来了?当下苦笑着凑上前去,好生哄了越氏一番。
越氏面上笑容更甚,冲石斛扬了扬下巴,石斛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楸木螺钿花鸟纹妆盒,捧着递到顾连哲面前。
打开一看,果然是副新打的金镶蝴蝶戏花的珍宝,一枝嵌宝石蝶戏双花金簪,一枝八宝玲珑蝶形钗,一对金蝴蝶耳坠并一对赤金铃铛蝶恋花手镯,满满当当,金光耀眼。
“这是前两日才从珍宝斋新打出来的,本想留着亲自送出去做个人情,倒是便宜了你这哥儿!”
见顾连哲笑着称谢,越氏又细细叮嘱道:“女孩子们因着出阁之后上有公婆,下有姑嫂,要做最难伺候的活计,故而在闺中之时家家捧若掌珠,各个养得金娇玉贵,做哥哥的,理应谦让,万不可再惹哭了!”
见顾连哲垂首诺诺承应,越氏满意一笑,又将满面幸灾乐祸的顾连易从怀中推了出去,笑斥道:“你个顽货!还不随了你哥哥一起去给卿丫头赔罪,上次不是从你祖父那磨了几件好物吗?还不快都送过去!”
……
飘妩居里,齐蕊卿靠在榻上发着呆,面上泪痕已干,心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之前陡然从顾连哲那里听到刘焱的消息,她忍不住一时慌乱。
上一世刘焱在庆元帝大行之后成了最大的赢家,想不到这一世他已经早早开始暗中谋划,刘焱为她生死大敌,可是如今以她之力,若想动刘焱,无异于蚍蜉撼树。
距离东宫赏花宴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口口声声说要护好姐姐,不让她重蹈覆辙,可是危险将近,她却仍然满心惶惶,不知如何避开。
看起来,使得太子算计落光,引得戴氏和父亲不睦,融洽了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情感,似乎做了许多事情,步步为营。
可是最大的危机仍如尖刀一般悬在头顶,让她时时戒备、提防、警惕,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思量一切恶事,即为恶行!
佛祖既允她转世重生,前世恶念想必早已被慈悲宽恕,是她自己心感敌人之强大而一时灵台失守,乱了方寸。
世事不安,情仇动荡,该来的,终将会来!她立足悬崖,无路可退,那就只有披荆斩棘,狭路取胜!
齐蕊卿定下心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抚了抚面上的泪痕,一时也有些羞赧,从怜星居里哭着跑出来,众人不会以为,顾连哲……欺负她了吧?
院外传来一声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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