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除夕，新年(1/2)

因着接连几天的大雪，如今虽天气晴朗了，气温却是越发的低了，只是却也阻挡不了漓城百姓们过年的热情。

孙家被抓走的事情也渐渐被百姓们所熟知，虽不知孙家到底犯了什么罪，可孙家不少姻亲也跟着不见，百姓们自然也清楚，孙家犯的事儿，只怕不小。

也不知是谁提起了前些日子粮仓被烧毁的事情，随口一句安在了孙家头上，不想听到的百姓们都深以为然，纷纷传了出去。

一时间，孙家的曾经的恶行都被翻了出来，简直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萧九最开始听红玉念叨过两句后，便没有再关注了，孙家的结局已经注定，她比较在意的还是过年的事情。

“阿奶，过年得买点肉吧，我和阿晨不吃，府里的人也不少，总不能过年不吃肉吧？”

萧九是觉得没必要，但也知道古代人对这些很是看中，这才来找萧老太拿主意。

“是这个道理，平常吃不上就算了，这过年不吃肉，也不算过了好年。”萧老太觉得自家守孝，没必要整个府上都跟着守。

“嗯，行，我让厨房买几只羊回来，想什么时候吃，直接杀了炖肉就是。”

萧九说着，咽了咽口水，她现在是馋肉馋的不行，但也只能想想了。

萧老太觑了眼孙女，有些好笑，又觉得挺心疼的，她其实不在意这些虚礼，毕竟人都死了，守孝也只是一种形式而已，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可老太太也知道，人这一辈子，真的能按自己心意活着，太难了。

她这一辈子，虽说到老只剩下一个孙女孙子陪在身边，很是孤单，可从前却也过得舒心，丈夫宠爱她，儿子和儿媳也十分孝顺。

老太太觉得好，在外人眼里，她却是个苦命的女人，说自个儿过的好，都能被解读成强颜欢笑。

“你想吃肉，等晚上了偷偷去厨房吃点，别给人看见了。”

萧九虽然没瘦，可老太太也见不得她那馋样儿。

“啊……”萧九瞪大了眼看着萧老太，有些怀疑自己幻听了，不然怎么就听到老太太让她去偷吃肉的话呢？

“啊什么？傻了？”老太太伸手在萧九肉嘟嘟的脸蛋上拧了一把，笑道：“你心里记着你爹娘，这些阿奶都知道，吃肉不吃肉，和那些都没关系，虽说老祖宗留下了这么些规矩，可真要仔细追究起来，多少人都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吃肉又不是什么大事。”

萧九简直要给老太太跪了，楞了半响，扑上去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小声道：“阿奶，这是不是就是那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中？”

老太太很是意外的看着萧九，想了想，很是认真的点头，“是这意思，没想到是孙女还挺有悟性的。”

“阿奶，我这话儿要对别人说，肯定被骂的。”萧九知道，也不是所有人理解这话的。

“你管别人说什么，肉你悄悄的吃了，别人还能看见不成？”老太太不甚在意的说道。

萧九彻底无语了，虽然老太太这么说了，可她也没真的打算实施，再怎么样，守孝一年后再吃肉，也能交代过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便到了除夕夜这一天。

萧九萧晨都在守孝，新衣裳的颜色很是素淡，不过府里却是红通通的一片，又热闹又喜庆。

早上起来后，萧九言熙萧晨便一起去给萧家父母上香，萧九毕竟是大人了，倒也没什么低落的情绪。

反倒是萧晨，大约又是想到了已经去世的父母，上香出来后，眼睛便红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看的萧九很是心疼。

“阿晨是想爹娘了？”萧九是真的很怜惜小豆丁的，又可爱又懂事，却早早成了孤儿。

萧晨抿唇，看着姐姐，点头，却不说话。

萧九也看出来了，小豆丁只怕是硬忍着眼泪，怕一开口就能哭出来。

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她摸了摸萧晨的头，将他抱起，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爹娘不在了，阿晨伤心，但是阿奶也很伤心，如果阿晨哭了，阿奶看见，是不是更伤心了？”

“阿奶年纪大了，一直伤心的话对身体不好，阿晨也想阿奶身体好好的，然后看着阿晨长大，是不是？”

萧晨突然就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如今也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姐姐和阿奶已经是他最后的亲人了，萧九这般说，让他有些恐慌，却也让他隐隐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姐姐，我以后偷偷难过，不会让阿奶知道的。”萧晨抱着萧九的脖子，小声的说着，声音略有些哽咽。

萧九轻轻应了声，没再说什么，只是慢慢拍着他的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安抚好小豆丁的情绪后，萧九便找了苏赋带着小豆丁去放爆竹，也算转移视线，免得他真的一个人躲起来偷偷难过。

府里的对联本是要言熙写的，谁知苏词不甘落后，也跟着写了一副对联，直接让苏赋贴到了主院的门前。

言熙当时只冷哼了一声，转头却自己写了一副，暗戳戳的换上了，气的苏词差点和他打起来。

言三岁和苏四岁怎么样，萧九觉得她是管不过来了，安排好府里的事情后，脚步不停的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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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漓城好像也安静下来，只是偶尔还能听到爆竹的声音。

花厅里，丰盛的年夜饭冒着热腾腾的香气，老太太看到一桌子的素菜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萧九一眼，淡淡的笑了下，这才道：“好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