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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鸡岐山,两天前,这里有个高壮的外地胖子来问路,他问陈家河在哪里。
这个胖子名叫赵振北,长得高大健壮,浓眉大眼,是个肥肉结实的帅小伙子。两天前他到了岐山,进了一个墓,就再也没出来了。
不是赵振北不想出来,实在是他娘的夜路走多了,碰见了鬼,这墓把他给困住了。
黑暗的墓室里四面八方密封,一条缝儿都没留。人在里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是时间长了不给饿死也得憋死。
赵振北困在墓室里头已经有大半天了,这个小小的密室不知道被他摸索了多少遍。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墓室。
不死心起身又摸索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出去的法子,他操着一口京片子骂骂咧咧:“他奶奶的,要是胖爷身上有炸|药就好了,非把你这破坟炸出一个窟窿不可!”
他进来之前带了两斤炸|药,在门口用了一斤,进了斗里爬摸打滚又掉了一斤。身上就只剩下一把旋风产,一把手电筒,一只没电的手机,一张地图。
说来也奇怪,来之前赵振北对这个墓做了详细的了解,墓里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密封的墓室。胖子心烦地抓抓脑袋,挫败地坐回去,他从身上拿出地图,又看了一遍:“他妈的,无端端地怎么多了一个墓室?”
只见他手上是一张羊皮画的地图,因年代已久有些模糊,但还算清晰。
看着看着,赵振北突然大喊一声:“妈呀!原来是这样!”他马上冷汗就出来了,脸色苍白,嘴里念念叨叨说:“死定了死定了,这回胖爷我死定了。”
古有先人上错贼船,今有他赵胖子进错墓地。因为拿反了地图就特么没了命,也实在太冤了点儿。
他赵振北祖上当过发丘中郎将,是戴证上岗的职业土夫子。这一门专练手脚功夫,要论机关阵法,那是一窍不通。
这个墓是完全陌生的墓,他对付不了,只有等死的份儿。
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赵胖子哭丧着脸嚎啕:“我的好哥们兔子啊,我只怕是见不到你了!我真不想死,你小子能不能心有灵犀来救救你胖爷我呀?”哭嚎了一会儿又说:“算了,算了,你那小身板,屁事不懂,连杀只鸡都不敢。我哪能指望你来救我?”
想起好哥们,赵振北越发难过,吸着鼻子哭得稀里哗啦:“唉,咱两小时候多快活,一起赶鸡撵狗,在咱们那片儿横着走。大年初一在老王家窗子背后炸屎粑粑那事儿你还记得吧,你小子蔫坏蔫坏地,趁着人家吃晚饭的点儿炸。那也就算了,点火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儿,坏透了你……”
那都是好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赵振北刚从北京搬到徐州。才八九岁大,读小学三年级。邻居姓许的人家,有个男娃子跟他一个班,比他还小一岁。
这个男娃子叫做许逸,人长得眉清目秀文文静静地,但是里子坏透了。赵振北没少被他欺负,帮都是常事,每次背黑锅才叫委屈。
自从来到徐州,赵老爹揍儿子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这都是许逸的错。
也是缘分吧,两男孩子的关系越来越好,渐渐地许逸也不再欺负赵振北。不过赵振北读高一那年,全家搬走,哥们俩从此聚少离多。也就是偶尔见见面,胖子来徐州住上那么几天。
今年胖子二十四岁,往事对他来说历历在目。坐在不见天日的墓室里头一想,眼泪哗啦啦地流,他还是那句话:“我不想死,兔子快来救我呀……”
临死之前,赵振北除了念叨自己的家人,说得最多的就是兔子,他的好哥们兔子。
“兔子来救我,来救我……”胖子念叨着这句话,靠在墙上就断了气。
无声无息的面容,带着胖子临死前的不甘心和难过,眼角隐约还有点泪水。
墓室中安静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胖子的尸体忽然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坐了起来。
……
徐州,通往菜市场的天桥上。刚才天色有点阴暗,所以许逸随身带了一把伞。他走着走着,突然和一个道士狭路相逢。
那个落魄的白胡子老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逸。许逸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双方陷入白热化的拉锯战中。
突然,许逸拔腿就走!
老道脸色一变,快速出击:“小友!别走,别走啊,你有大劫难!你快停下来听贫道一言……哎……哎……”干瘦的手指用力抓住许逸的伞,老道在心里暗骂一声,呔!小崽子跑得真快!
“你干什么,把我伞放了,放了。”许逸凶巴巴地抖着伞。
“小友,贫道观你印堂发黑,不日必有血光之灾……”
“你才印堂发黑,你才有血光之灾。”许逸用力一拉,把雨伞扯了回来。
“真的,真的!”老道扑了上去,这回改抓手腕儿:“哎呀,不但有血光之灾,你的面相也有问题。”
许逸要笑不笑地问:“什么问题?”
老道凝重说:“如果贫道没看错的话,小友你长得一副断子绝孙的面相……哎,哎哟……别打……哎……贫道说真的,没骗人……哎哎……”
“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你有血光之灾。”许逸把老道收拾了一顿,继续走去买菜。
回来的路上,还看见那个道士继续摆摊。不过许逸也没管,像这种天桥上瞎说八道的人太多了,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要不是犯到自己头上来,许逸一般是不管的。
“这位小友,你家阴宅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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