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血铁致歉(2/6)
子,原该我们下聘就完了。他回个礼,原没讲究。就算回瓶酒回个鸡,咱们也不挑剔。有了钱,压在嫁妆里就是。何以回这么重的礼?”厉花城道:“人家大方,都像你妇道人家眼皮子浅?收起来罢。”
厉孟氏想想道:“也是,我收起来给子优作嫁妆。”
原来子亥之后,厉孟氏又得一女,因生在酉时,意思要与子亥同一个取名法,但酉字给女孩子不美,就谐音作了子优。比盼盼小几岁。平时几个孩子感情很好。
厉孟氏想拿媳妇家的凤钗贴补女儿的嫁妆,被厉花城喝回去了:“人家的东西,你昧人家的则甚?收好了,等媳妇过门,与龙钗合股,还给媳妇自己放着去。”
厉孟氏骨嘟个嘴道:“收个鸡还能生蛋,收个金子又不能屙小金子。”说是这样说,仍然收好了。
又过年余,沈权忽接了一封信,说有亲戚病重,要去探望,竟便收拾行囊,阖家前往。临行前,两家聚了一次。
那沈盼盼原跟厉家兄妹玩得好,自订亲之后,要避嫌,倒往来得少了。因离别再即,又聚一次,小儿女们略懂人事,忽而垂泪。大人也自唏嘘。
聚会末梢,沈权珍而重之的跟厉花城嘱托:“凤钗收好,他日合股,有个凭信。两个小儿女还可以合姻。”
厉花城诧异道:“沈兄不是去看个亲戚?怎么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沈权打个哈哈:“是看个亲戚。”厉花城见他神态有异,打趣道:“别是个富亲戚,末了把家业传你,你就不回来了。”
沈权支吾几句,告辞而去。厉花城心里存疑,后来又听了些传言,一发的惊异不定。春去冬来,收到沈权一封信,旁的少提,但请厉花城去看他,附了个地址。厉花城明知山有虎,于情于义却都要走一遭。
他也没向婆娘交底,自己收拾结束了,只说有人聘他走一圈,就找着地址寻去,那是在海滨。厉花城坐船而下,黄昏时下了一场雨,先不过是细雨蒙蒙,接着就大雨倾盆,那雨点像擂鼓一般袭击着船身,整个水域变得茫茫的一片。艄公夷然不惧,仍在歌唱。
雨下得快,收得也快。海滨原多这样的狂风暴雨。
等雨住云收,船也到了陆海交汇处,厉花城往舱外望去,只见一只小狗踏着小快步,的笃笃从南往北跑去,脸相跟内陆的狗不太一样,仿佛一脸深思。
那狗的后头,碧涛无垠。海浪中嵌着个小岛,远望不知为何是蓝紫色的,如一颗奇珠异宝,经了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厉花城在那小岛上见到了沈权,原来传闻不假。人家果然落草为寇,作了海盗。那沈权已是二头目,意气扬扬,远非当年落魄村夫可比,不知为何又换了个女人,又添了一对双胞儿女,年纪小小已似一对小兽,矫健彪悍。厉花城有些替沈盼盼担心,问起来,沈权就叫盼盼出来拜见。
厉花城看盼盼,穿戴都好,胖瘦合度,就是肤色略黑了些,单论眉目,倒比从前更出众了。那沈权叫盼盼拜见伯父,盼盼却不肯依言行礼。沈权喝催,盼盼方低道:“父亲哪!女儿对……怎好唤伯父的呢?”
沈权一愣,呵呵笑道:“我们熟不拘礼。你要唤公爹,以后有得好唤!”
盼盼两颊飞红,避走了。沈权指着她离去的方向,对厉花城道:“如此小家子气。”厉花城暗想:人家原是闺秀本份,倒是你太疏狂了。
那沈权便对厉花城道:“兄弟!我不敢重提亲事,只怕你嫌我们是海盗,不肯结亲了。你若肯,龙凤钗为凭,还将弟媳与子亥子优前来,我赠你们一份家业。”
厉花城一听,这是要逼人入伙,吓得面如土色。
沈权喝道:“咄!你也是刀头舐血、江湖好汉,怎么这样鼠胆?”
厉花城牙关打战,只说不出一句整话。沈权留他数日,他看看无法,只能虚于委蛇,沈权方回嗔转喜,送他回去,嘱咐他:“我等你一年。钗合股、人重聚。若误此期,盼盼另许豪杰,休怪我了!”言毕又大笑,不知是不是开玩笑。
厉花城诺诺连声,回得转来,实在下不了决心去落草。
他有心绝了这门亲事,又怕诨家听说不结亲了,真把那凤钗拿去给子优陪嫁,日后沈权追究起来,不好看相。
正巧金乌母来采买物资。厉花城以前与她是旧识,就把凤钗给她,约好一年为期。这一年里,厉花城还想犹豫一下,看看是不是真要出海?若一年之后还不出去,就托金乌母送还去也罢。
旧事说毕,厉花城将血铁托给金乌母,道:“一柄钗子,若是我的,凭乌母姐怎么处置,都没关系。但怕海上沈权不干休,没奈何,只求乌母姐,好人做到底,还去与沈权解释一声才是。”
说话间,厉孟氏也提着个小竹篮子回来了。看到这许多人,她愣一愣。
厉花城忙施眼色,众人会意,说些不相干的,再不涉海上风波、岭里乾坤。那思凌等人,只作了金乌母的朋友。
厉花城着子亥去帮其母揉面。金乌母问:“又不是中秋,作甚月饼?”
厉花城代厉孟氏回答道:“也是闲了,换几斤面,做个月饼,家里都爱吃。也好放久,过年也能吃的。”
金乌母又问:“子优呢?”厉花城道:“住城里姨母家,看个合适的好聘出去呢!过年前再回来了。”
那厉孟氏偶尔来往,拿个东西添个水,向厉花城频频以目示意。众人会意,不移时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