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两个‘夏侯景睿’(1/5)
京都第一酒楼,依然是二楼,支颐噙笑的紫衣男子,目光至始至终没从唱着柔婉小曲儿的歌伎身上移开半分,他模样闲适,像是专为了捧歌伎的场而来一般。
楼下歌伎唱完一曲,他毫不吝啬的抚掌叫好,笑眯眯道:“唱得好,来人,赏——”
出手大方阔绰,楼下的歌伎抬眼看来,见对方生的俊俏非凡,且眉眼间俱是fēng_liú贵气,当下红了俏脸,却仍是矜持的福了一礼,身姿婀娜的退了下去。
男子慵懒的笑了笑,低头的瞬间,额前碎发斜斜而下,挡了那双冰冷如冬夜寒星的瞳眸,但他唇角,仍是漫不经心的微勾着,似乎要以此彰显主人心情极好一般。
有跑堂小二跑上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他轻轻一笑,冲身边的小厮使个眼色,小厮从袖袋中掏出一锭银子抛到满脸掐媚笑容的小二手中,小二喜不自胜的连连道谢。
他摆摆手,漫声道:“本王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了?”
小二点头哈腰道:“王爷来这边坐了坐,听了听小曲儿,看中了唱曲儿的秦姑娘,没过一会儿便带着人走了……王爷请放心,秦姑娘已经送上了轿子,正在下面等着呢!”
“好,你费心了!”他懒懒的支颐浅笑,目光温煦柔和。却在人不注意时,有让人心怯的冰寒飞快闪过。“下去吧!”
跑堂小二唯唯诺诺的退下了,夏侯景睿优雅起身,瞥了眼身边作小厮打扮的辰:“咱们走吧——”
辰心神领会,微点了头,与夏侯景睿一起转进近旁的厢房中。片刻后,一身艳紫长袍的夏侯景睿率先走了出来,他看似很是慵懒倦怠的模样,像是贪杯喝多了酒,脚步有些虚晃。乌墨长发披肩泄下,微垂着头,长发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从他的穿着以及漫不经心的姿势,可以肯定此人就是夏侯景睿无疑。
一直隐在暗处的人相视一眼,飞快跟了上去。
半盏茶功夫,同一扇门再次打开,但从里面走出来的,却俨然是方才下楼去的夏侯景睿,只是这个夏侯景睿,身上着的却是小厮的衣裳。深浓黑眸先是警觉的扫了眼酒楼四周,随后走出来,低头一直前行,直走到右手边最后一个包厢门口,才停下了脚步。
举手叩门,里面传来冷淡至极的嗓:“进来——”
他推门而入,也及时的掩上了房门。目光落在房中自斟自饮的男子身上,他穿了一件宽松的泼墨流水纹长袍,神情淡漠疏离。
见到他来,也并不起身相迎,只抬眼瞥他一眼,依然故我的品着杯中美酒:“王爷请坐——”
夏侯景睿对他冷漠的态度不以为意,微笑了笑,大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也不等他相邀,自顾自提了他面前的酒壶,为空杯注满美酒:“抱歉,让你久等了,本王自罚一杯——”
说着举杯一饮而尽!对面的男子神色丝毫不变,依然淡淡道:“可以理解,毕竟像王爷这样身份显赫之人,想要不引人注意怕也很难!”
他抬眼,眸里神色分外冷清:“只不知,王爷约微臣来,所为何事?”
断不只是喝酒聊天这样简单,他们都心知肚明——何况他们的交情也并没好到喝酒聊天这样的地步。
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睛昼夜不停的注视着王府与夏侯景睿的一举一动。而他甘冒这样的风险约见他,必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吧!他猜得到,但他想要听他说出来。
“致宁兄,说起来,我也该喊你一声二哥才是!”夏侯景睿无所谓的笑了笑,纡尊降贵的替眼前的男子斟酒,一边笑言:“因为怀袖的关系,咱们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了!所以,无外人的情形下,二哥只管唤我一声景睿便也罢了!”
“礼不可废——”云致宁微勾了勾唇角,漠然道:“家父时常教诲,所以即便有着怀袖的关系,该遵守的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他这样说,便也是间接地说明,除了云怀袖,他们之间再没别的任何关系,更不是夏侯景睿所说的‘自己人’——
夏侯景睿岂有不懂之礼?毫不在意的笑道:“不错,岳父大人确是博文约礼之人,他老人家将膝下儿女教育的都极好,本王一直钦佩不已,只可惜,一直无缘深交!”
“王爷身份尊贵,但这样的话请千万别在家父面前说,他老人家定会因此而惶惑不安!”端起夏侯景睿亲自为他斟的酒,云致宁也不推脱道谢,面无表情的一口饮尽。
“二哥果然好酒量!”夏侯景睿微笑着赞道,话锋却是不经意的一转,微垂了眼睫,懒懒笑道:“所以本王才没有鲁莽的跑到府上拜会他老人家,一来,也是怕他老人家觉得本王冒失,二来——”
他顿了顿,静静抬了眼眸,看向对面依然平静冷漠的云致宁:“本王也不便到云府走动,因为,云府与本王都已经是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在这节骨眼上,两家来往过甚,只怕……”
云致宁终于拿正眼看对面优雅浅笑的夏侯景睿,过于冷淡的眸一点一点眯了起来,声线比之方才,更冷了:“所以,王爷一直都知道?”
“攸关身家性命之事,本王还不敢大意!”云致宁的从容冷静,让夏侯景睿更加赞赏的点了点头:“谁都知道,他子嗣薄弱,且唯一的太子又不足以担得起国家社稷的重任,而他再无所出。想当然,与他流着相同血脉的本王,便是他第一个眼中钉了……”
“即便如此,这又关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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