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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从煜来的时候戚相思正站在丹桂树下看墙垣,素白的医女服,长长的外袖卷到了手臂上,露出里面的夹着红色条纹的内袖,她看的仔细,时而眉头蹙起来,盯着那墙垣看了许久都没注意到他,仿佛是要把这一堵红色的墙看穿为止。
许久过去戚相思才回神,低头之际她就注意到站在丹桂树旁的小王爷了,一袭蟒金的紫袍,眉清俊朗,双手负在身后,风吹过后簌簌小花落下,颇具美意。
时间久了戚相思也有些不知羞,看了他一会儿后笑着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严从煜走上台阶,站在她的身旁看墙垣,“墙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戚相思再度看向那高墙,严从煜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没有说话,半响后传来了戚相思的声音,“宫里守卫森严,太和宫中也不可能疏忽职守,小王爷,您说,有谁能无声无息的常攀墙在这儿下手做坏事呢。”
“怎么说?”
“如今只是猜测。”戚相思扭头,嘴角噙着笑意,抬手撩了下风吹散的头发,“证据不足我不敢乱说。”
“八哥的病与这树有关?”
戚相思笑而不答,转而问他别的:“小王爷,您与八皇子的关系,从小就这么好?”
严从煜低头看她,明白她要问的是什么,淡淡的点了点头:“他救过我。”
多灾多难的十一皇子,曾在年少时得过八皇子的几回帮助,又因沈贵妃和八皇子的生母关系亲近,沈贵妃对八皇子的颇多照顾也造就了两个人之间比别人更多一些的兄弟情。
小王爷对八皇子真的很好,就如当初查戚家的事查她的身份,初衷也是为了帮八皇子治病,再远一些,小王爷和赵王爷的暗斗,对八皇子的维护,那些是戚相思如今不敢去深想的。
戚相思仰头看他,瞧着他平素里都不会有太多变化的脸,可八皇子的病,真的不难治,经过她这两天所发现的,若真是杷叶绒引起的咳嗽,在这守卫森严的太和宫里,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在发生一次两次之后还能接连发生几年?她信动手脚的人有手段,但她不信八皇子身旁都是一群傻子。
昨夜下了大雨,雨水打湿了丹桂树叶和花,再大的风也吹不起来这些粘在上面的细绒,空气里干干净净的,所以八皇子觉得舒坦很多,她的猜想若没错,等过几天晒干了,亦或者还有人攀着这墙往里面动手脚,八皇子还是会咳嗽难受。
可这些,是不是太轻易了些。
要么是她戚相思学艺不精,真的不知道八皇子生了什么病;要么当年引发八皇子咳嗽的并非是这些小东西,祖父给他看病的病因也并非此,否则,戚相思如何都不肯信八皇子对这些毫不知情。
“怎么了?”耳畔传来了小王爷清冷的声音,戚相思回神,透过他的眼眸看到自己,忙添了一句解释,“我没瞒着你,只是我有些疑虑,觉得这事儿太过于简单了。”
“嗯?”
戚相思忖思半响把昨天到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我还没去过司苑局,再者要在树上动手脚,十分的耗费功夫,是我学艺不精,引起八皇子咳嗽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
严从煜神情微顿,这原因倒是奇:“八哥知道此事?”
戚相思摇摇头,不确定的事她怎么敢说,再者她心里总感觉奇怪,有一股想离这太和宫远远的冲动。
“先不用告知,司苑局那里我去查。”严从煜话说一半忽然收声,戚相思的手从他肩膀上收回来,指尖捏着一朵熟透落下来的丹桂,紧接着看到了她戴在手腕的链子,鱼鳞状的玉片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衬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玉质莹透。
见他走神,戚相思伸手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怎么了?”
“看到这串链子时候我就想过你戴的样子,很合适。”
明明不是情话,那极近轻描淡写的话语还是让戚相思红了耳根,她轻轻嗫动着嘴角,最后半个字都没吐露出来。
严从煜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了几分,声音还是清清冷冷:“如果八哥真的是受此影响,是不是好的快一些。”
“那是自然。”戚相思在心中默默添了句,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
“你的一些书还在王府里。”
冷不丁一句,戚相思蓦地回了神,撞上他的视线,仿佛是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促狭,她捏了捏拳头:“有空了我就去拿!”
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严从煜眼底她微嘟着嘴,强装着镇定的模样有多可爱,伴随着,他脸上的神情也跟着舒展开来。
风簌簌,昨夜被大雨打散的花松动在枝头,随风落下一些,洋洋散散飘在空中。
桂花树下,九月午后的太阳从瓦砾间照耀过来,无处不透着温暖。
主屋窗前,严从牧不知站了多久,目光落在桂花树下,璧人一对。
她及他胸口,他低头望着她,那眼神是严从牧从未看到过的,恍若这世上再无他人,只能装下她一个。
放在窗框上的手轻轻动着,右手覆盖上了左手,缓缓转着玉扳指,严从牧的视线从严从煜身上落到戚相思身上,原是从容的神情里露了一抹兴致,十一看上的人,果然有点意思。
身后的宫女低头请示:“殿下,今儿风大,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这两日无碍。”严从牧吸了一口气,大雨冲淡了花香,却比往常要清怡许多,“差不多是时候,送齐姑娘回去,把誉王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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