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6、世纪会面（2）(2/2)

这还是教廷高层之外的人，第一次看到神圣教廷教皇的面目，虽然被黄金面具遮去了面容，但是却也透露出了足够的信息，并不算是魁梧甚至有些消瘦的身形，和普通人一样。

尤其是面具之后飘飞着的雪白色长发，似乎在极力地证明，面具之下的那张面孔，已经足够沧桑和苍老了。

没有想象之中那藐视天下的雄姿。

也没有动辄天崩地裂的可怕力量。

眼前这位教皇，给人的感觉，只是一个普通强者，一个普通老人。

气氛，在这一瞬间，有些凝滞。

梅阿查上空，今天会谈的三个主角，谁都没有先开口，而是在这种近乎于沉默窒息的气氛之中，各自打量着对方。

旁人根本没有办法猜测这三位大陆之上最具有权势也最具有力量的男人，心中到底是在思考着什么，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人们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整个大陆，都在这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停下了脉搏。

“亚历山大……”这声音像是一声叹息。

终于，还是这次会谈的发起者，教廷教皇冕下，打破了这样沉默的气氛。

他的声音，一如他的白发一样给人苍老的感觉，在方圆千里之内每个人的耳边，极为清晰地响起：“说实话，真的很难相信，居然会有一天，我要和一个后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和交谈。”

孙飞微笑，从【创世王座】之上站起来，道：“怎么，习惯了他人一千年以来的跪拜和匍匐，开始不习惯站着和人说话吗？”

“年轻人，我能从你的话语之中，听到讽刺和不满。”教皇语气平静地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对神圣教廷的印象非常糟糕吗？”

孙飞没有任何由于地点点头。

教皇叹息了一声，轻声道：“说实话，如今的神圣教廷，的确是令人非常失望，不是吗？”

孙飞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道：“那要看你指的是什么方面了。”

“当然不是在指教廷如今的处境，”教皇似乎是在一种反思的语气，缓缓道：“教廷的糟糕，在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就自上而下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失去了原则，脱离了宗旨，开始腐朽和溃烂。”

这句话一出，顿时天地之间一片震惊。

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会从高高在上的教皇冕下的口中说出来。

在过去的四五百年里，类似的话，根本就是这个大陆上的禁忌，不管是谁，说出这样的话来，都会被无孔不入、如狼似虎的神圣教廷裁决部的强者们，捉回去活活烧死在西西里岛的圣山火刑柱上面了。

今天，这句话，却从最不该说出它的嘴巴里，说了出来。

孙飞以新的目光，重新上下打量眼前这位教皇，以古怪的语气道：“这是大势已去之前虚情假意的感叹？还是身为一位智者和神的子民，对于自己所犯下的过去的罪恶的忏悔呢？”——

算是一更半吧，欠一更。

明天开始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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