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深渊在前(1/2)
她是个很健康的孩子。
这是个让苏景渊略加意外的结果。
王教授说她只是有些轻微脱水,喉咙没有任何损伤情况。不说话的原因,可能只是不想说,这属于心理问题。
大家都看向周蕊,她很无奈:“不说话不跟我谈话,我也没办法的好吧?”又忍不住八卦基因“苏总方便透露一下她的身份么?”
“无可奉告。”
果然。
周蕊蔫了,大家都失望了。
特别还有那位躲在门外偷听的杨万里。
作为发小儿,一起风花雪月一起嗨的好友,头一回见他如此兴师动众的对待一个异性,说不好奇那肯定是逗你玩儿的。要说真往那方面猜测,对方看起来又太小,他的眼睛从来都不往二十岁以下看,这其中…很耐人寻味啊。
起居室里,苏景渊考量了一下,就决定让几个人先回去,又把南兆临扥回来:“她一直没吃东西。”
南兆临眨巴眨巴眼,明白过来了:“我给她吊一营养液,等起来最好能喝点儿清粥,不宜大补不宜受刺激。”他兑完营养液,这起居室只剩下他跟苏景渊两个清醒的人,也忍不住问“这孩子该不是你哥的私生女吧?”
苏景渊一僵:“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该怎么想?你们苏家就那么几个人,亲戚都很少,你让我往男女关系方面想?她跟个豆芽菜似的,你能看好?”南兆临兀自说着,全然没发现身后气场越来越内敛的那个人“我就是信她引诱的你我都不信你真有那么qín_shòu。”
苏景渊见他输液完毕,顿时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景渊…”南兆临已经很久没用这种熟悉的口吻说话了,出于一个好友的提醒:“大哥那件事,我们都知道跟你无关。如果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快活,就找…玩得起的,你看看她这张幼稚的脸,你下得去手么?”
“她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选择能力。”
“看看她的脸,你下得去手?”
“医生什么时候也包管人*生活了?”苏景渊慵懒的往沙发上一坐,张着手臂,不甚悠闲的姿态,嘲讽道“南医生管的太多了,尽自己本职就够了。多余的,少管。”
他就知道这是个死结。南兆临扣紧手提箱,走到门前,疏远的道了一声“告辞了。”
门打开的瞬间,杨万里还保持着那个偷听的尴尬姿势。这让苏景渊彻底没了好脾气,冲着他就一句重到砸死人的“滚——”
杨万里见他真的动怒,当下也不敢多留,伙同着南兆临就一起下了楼。
苏景渊一个人坐在起居室的大沙发上,单手支着头,桃花眸紧闭,整个脸的轮廓僵硬严峻,不时咬动下颌,极力隐忍着被勾起的怒火。
横榻上的人有了细微的响动,打断了他的僵持,隐隐在嘟囔着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走过去,听到了断断续续,微弱的祈求。
“我不是…不是…不要丢弃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
她也被丢弃了么?
也没有人肯听她解释么?
这可怜的孩子。
他有几分怜惜的抚上她的脸颊,又如触电般顿住,南兆临的话成功让他熄灭了对眼前这个人升起的情绪。
小孩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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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
江浅醒了。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记忆在神智清晰时慢慢汇拢,那天的情景经过就如幻灯片似的播放在眼前。
她被妈妈乱棍打出来,被妈妈的话吓的不敢回家…她一直走,不敢停下来,不敢看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直到,她遇见了那个人…是谁?
“你醒了。”
那个人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江浅坐起身,看了眼身上宽大的白色衬衫,又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高大的落地窗前,洁白没有花纹的窗纱,趁着他坐在那里的身影格外黑暗,整个人都透着无法言喻的冷漠。
“还是不肯说话?”
他的声音让江浅一颤,摇摇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声音有些哑,但依旧能听得出原本的甜美声线。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江浅仰起头,疑惑了一下,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下去:“我没有家了…她说我是强迫犯的孩子,是也孩子…我回不去她们的家了…妈妈…妈妈说后悔…我很乖,我没有做坏事……可为什么…她就不要我了…”
母亲拎着高尔夫球杆疯狂的那一面又在眼前重现,脑海里满满的充斥着‘去死去死,怎么不去死!’,那么残忍,比刀子活割还要让人惊恐!
江浅抱住头,在床上蜷成小小的一团,呼吸的频率乱的有些吓人。
终究是温室里娇养的花,没有历经风雨,这就失去了理智跟分寸,哭的像个几岁孩子。
苏景渊起身走到床前,俯下身子问她:“你想留下么?”
她恍若未闻,抱着头不住的甩动,似乎有什么避之不及的东西粘在了头上,无法甩掉似的。
苏景渊失去了耐性,扳掉了她的两只手倾身压下:“回答我,你想留下么?”
他的脸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眨掉眼泪,瞬间又模糊成一片。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她记得他在自己最无助时,给了她一丝光明…
“我是强迫犯的孩子,妈妈都不要我……”又有谁会收留她?
苏景渊耐性绷到临界,倒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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