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更改)(1/3)
陈义天要回广州,因为生意上的事。陆达慧吵着也要跟去。
“我是有正经事,没时间陪你的哦。”陈义天先先把话说明白。
“你该干嘛干嘛,我陪你就好了,你不用理我的。”陆达慧心里想着佟婶的鱼皮,上一次她还没有吃到鱼丸面,还有她吃了无数家的肠粉,却没有一家能比得过巧元楼的。
陈义天哪里知道她此时的小小心思,只看她攀着自己胳膊,噘嘴央求的样子,心里便什么主意都没有,只点头一叠声地答应:“好、好、好、好、好!”
陈义天、陆达慧、龙王,一行三人自驱车往广州去。
1938年的广州和1937年时,氛围截然不同。虽然广州人依然每早按常去吃早茶,但闲谈的话题已经从生意买卖转到了空袭与海防;虽然南下的人带来了新的玩意儿,但大家在购买时,总会欷歔战争祸事,然后不由自主地担心起广州;虽然路上依然不时有游行的人群,募捐站还开设在原来的地方,但参与人的心思已经改变,不是为遥远不可及的华北、华东,而是广州......战争正一步步逼近,广州不再歌舞升平。
到广州稍事休息,龙王就去了收容所,而陈义天和陆达慧也做好准备去符宅用晚餐。自从程璐的事情后,她还没有见过老人,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这一次,符坚没有早早地在大门口迎接他们,而是在客厅煮茶。阿忠把他们迎进去,符坚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茶壶里的茶叶倒掉,又装上新茶,等水开。
陆达慧颇为尴尬,倒是陈义天一脸淡定,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看老人煮茶。
注水、刮沫、洗杯、养壶、注水、焖茶......
“喝茶。”符坚闷闷道。
陈义天笑着上去拿起第一杯。
“给她。”符坚头也没抬。
陈义天吐吐舌头,把茶递给陆达慧,小声笑道:“怎么走哪里都有人维护你。”
三人都饮了茶,符坚的眼睛才落在他们身上,打量了一番,而后死死地盯着陆达慧看。陆达慧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也很坦然地回视过去,两个人都像是赌气一般。最后,还是符坚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陆达慧初有些许的愧疚,但很快就坦然而坚决:“当时是职责所在,还望符老爷谅解。”一不提符坚买卖大烟的非法勾当,二不说他程璐干的硕鼠之祸。
符坚冷笑两声,闭目良久,忽而又瞪大双眼,对陈义天道:“你小子眼光不错。”
陈义天得意一笑,搂过陆达慧,对符坚笑道:“我眼光向来不错。前不久看上笔买卖,生意不大,但我一个人做不下来,所以就来请老爷子帮忙。”
没料到,符坚只一沉吟,抬起手,阻止陈义天继续往下说,自己则淡淡道:“今天不说这个。接了你的电话,我又自做主请了戈登,他大概快到了。”
陆达慧听闻,心下一顿,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妥,怕符坚对陈义天不利。陈义天抚掌大笑:“咯噔!老爷子还真是知道我心思,我就爱和他说话,那洋鬼子好玩。行、行、行,老爷子,今天我们只吃饭叙旧,别的什么也不说。不过,过几天我再求你,你可别推托。真是门好生意,你也说我眼光好嘛。诶?我怎么又说到生意上头来了。自罚三杯,以茶代酒。”说完,端起乒乓球般大小的杯子,连喝三杯。
陈义天说时,陆达慧就一直静静地侧着头看他,只见他说得顽笑无比,却知这闲言碎语间是两个生意人的较量,于是不咸不淡地给了陈义天一个白眼,笑道:“凭什么下次符老爷就要答应你啊?人家刘备还三顾茅庐呢。诶,不对,符老爷是长辈,要不你就来程门立雪吧。”转而又对符坚笑道,“符老爷,虽然没雪,您就要他大中午的在毒日头底下站,千万别客气。”
符坚冷眼看他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呵呵假笑两声道:“你俩别演了,明天上午十点。”
陆达慧像是做了错事被抓现行的孩子,吐吐舌头,低头抿嘴一笑。陈义天对符坚拱手致谢,并未多讲什么。
符坚这才鼻子里哼哼两声,笑道:“本来不想搭理你这个混小子,但见她不善言辞还如此帮你,给你小子一次机会。”
正说着话,阿忠便进来报告戈登来了。符坚起身出门相迎,陈义天夫妇也急忙随后。刚一离开符坚的视线,陈义天便弹了个响舌,凑陆达慧耳边笑道:“福星,想要什么礼物?”陆达慧目不斜视,脸带甜美笑容,只是挽着他的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揪了一把。
***********************************************************
随戈登下车的不是他的越南太太阿莲,而是另外一个女子。陆达慧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戈登正准备把这女子介绍给陆达慧认识时,这女子倒是热情,对陆达慧笑道:“我认得你,你是新开歌舞厅的台柱木兰小姐。”
陆达慧颔首而笑:“你是——”
“木兰小姐不认得我是应该的。我叫谢芷蕊,原在新开当服务员,三楼!”
陆达慧干笑了两声算是回应。三楼的服务员。三楼是赌场和烟局,麻雀桌上要不得什么服务员,只怕是烧得一手好烟泡。陆达慧想着烟榻上的种种,心里便有一丝不舒服,再见她黄手媚眼,只觉得污了芷蕊这好名好字。
胡乱想着,连怎么又回的客厅也不知道。回过神来,只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