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谎(1/2)

积雪开始融化，枯木吐出新芽，路边的野花随处可见，又是一年春天。

春天是耕种的季节，大人们都在忙农活，猎人队则加大了山上的频率，这是一个不用为食物而忧愁的季节，这是一个对整年充满希望的季节。

小孩暂时脱离了大人的束缚，放肆玩耍，田野上，山坡上，小河边，整个赵家庄都充满了欢快的嬉笑声。

这一年，赵虎十四岁了，他的个子又长高了不少，俨然成了一个小男人。

这天，赵虎找到奇木，要他加入自己组建的“猎人小分队”，一起上山打猎。

小分队完全模仿村里的猎人队，并从家里偷来匕首或者柴刀，准备去山里大干一场。

对于赵虎的提议，奇木表示拒绝，说自己还要煮饭洗衣服，没时间上山。

最近，奇木的火球术正在紧要关头，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把手上的火焰投射出去了，造成爆裂效果，哪有时间跟赵虎打闹。

“小杂种，你这是不给我们虎哥面子了，讨打是吧？”小分队的几名成员非常激动，撸起衣袖准备教训奇木，赵虎脸色一沉，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加不加入我的小分队？”

在奇木看来，这个小分队就是一群精力旺盛又闲得蛋疼的人闹着玩的组织，要不了两天时间，就会把上山打猎改为去河里捞鱼，等瓜果成熟了又去偷黄瓜。

对于这样的小分队，奇木真心没任何想法，所以毫不犹豫的再次拒绝。

“妈的，给我打！”赵虎一挥手，第一个动手，对奇木拳打脚踢。

奇木用手抱着脑袋，身体微微弯曲，用手肘保护肋骨这片脆弱的部位，虽然全身都是脚印，却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你这个小杂种，老子让你加入小分队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以为你有多重要似的。”赵虎气得不行，他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对小伙伴说，当自己让小杂种加入小分队时，他一定会是感激淋漓的模样，结果却是自己被拒绝了！

“敢拒绝老子，今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赵虎一膝盖顶在奇木的肚子上，然后一肘子击在背上，因为愤怒的他下手越来越重，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在赵虎看来，小杂种就算被打死了也是他活该，这个身体里流淌着马贼血液的贱种，当初就不应该收留。

渐渐的，奇木被打到了地上，嘴里流出鲜血，他感觉浑身剧痛，骨头像散了架似的。

“妈的，累死我了，让我休息一下。”赵虎气喘吁吁地说道，就地蹲了下来。

另外几人也累得不行，相继停了下来，他们觉得地上脏，干脆坐在奇木身上，可怜的奇木以为可以缓口气了，没想到居然被当成了凳子，被几个屁股压着。

巨痛撕扯着奇木的神经，他的眼睛渐渐泛红，在这一刻，他恨不能不顾一切的凝聚一个火球，轰死这些人！

“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别给脸不要脸。”赵虎一脚踢在奇木的脑袋上，让他今后小心一点。

奇木艰难地爬起来，最先想到的不是恨赵虎，也不是报复他，而是一身的脚印与浑身的伤痕该如何向爷爷交代。

几个刚刚在田里劳作的村名来到河边洗脚，却看到鼻青脸肿的奇木蹲在河边洗外套，于是问道：“小奇木，你又打架了？”

“嗯。”奇木没有多加解释。

几人也是随口问问，根本就不关心，洗完脚就走了，奇木洗完外套，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生火烘干，又简单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这才偷偷回家。

在靠近自家门前五百米时，奇木的脚步不由变得缓慢起来，他就像一个小贼似的，眼珠子乱转，他在寻找那个苍老的身影。

当奇木看到爷爷正在地里种菜时，他就像一匹奔腾的野马，迅速跑到屋里，然后重重的松了口气。

这口气一松，身体各处的酸痛就占据了他的脑海，无力倒在床上，撩起内衣一看，青一块紫一块的，触目惊心。

爷爷回来的时候，奇木装病躺在床上，并用被窝包着身体。听说孙子病了，爷爷连忙丢下手上的勺子，想探探孙子的额头看看体温，却没掀开被子。

“让爷爷看看你病得重不重。”爷爷说道。

“就是有点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您去忙吧，晚饭我就不吃了。”奇木躲在被窝里说道。

“你这孩子，生病了更要吃饭，懂吗？你等等，我去熬点药。”

“就是有点点感冒而已，不用熬药了。”奇木喊道，却不敢露头，爷爷没有回应自己，恐怕是真的去熬药了。

“坏了坏了，要露馅了。”奇木焦急想道，思考用什么借口不吃药，对于贫穷的奇木一家，吃饭什么的都在天黑之前完成，只要拖到天黑，爷爷就不会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这些伤大多都是浮肿，第二天应该会消，就不怕爷爷看到了。

奇木小看了爷爷的坚持，当老人执意让孙子喝了这碗药才能睡的时候，他看到了奇木脸上的浮肿。

“我告诉了你多少次，让你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你就是不听！”老人气得浑身发抖：“翅膀长硬了是吧，还学会了说谎？好啊，有出息，我的孙子出息了！”

奇木张了张嘴，很想告诉爷爷，自己没有打架，是赵虎那狗日的没事找事。自己不想说谎，这次说谎也是因为不想让您操心呐。

这些话，奇木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瓷碗落地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气极的爷爷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