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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茹一听噗嗤笑了,打听道:“谁家啊?”
孟蕴兰脸更加皱了:“我才懒得知道呢。”
“你要是说给我听,我也能托殿下打听打听呀。”梅茹急道。
孟蕴兰哼哼道:“循循你怎么也跟蒨姐姐似的?果然嫁了人都没意思了。”
“还不是担心你?”梅茹又要戳她脑门了,孟蕴兰偏头一躲,见榻旁妥妥帖帖搁着一本杂书,她好奇的拿在手里翻了一翻,就听梅茹问道:“你来了,二姐姐怎么不来?”
孟蕴兰耸了耸肩道:“还不是要伺候在我娘跟前?”
想到小乔氏的那种性子,梅茹暗自咋舌,一时又有些庆幸,幸好傅铮没有母妃,否则不得日日喊她进宫磋磨去了。梅茹又问:“二姐姐在你们府里可好?”
孟蕴兰眨了眨眼,凑过来悄声道:“循循你也知道的,我娘她有多难对付,我爹、我哥都招架不住,蒨姐姐性子是真不错,受了气总是笑盈盈的,也不见恼意。”
思忖着二姐姐的处境,梅茹又叹了一声。
忽然,孟蕴兰“咦”了一声,捻起书中夹着的一封信,讶道:“这是谁写给你的?你怎么随随便便收在这儿?”
梅茹有些想不起来了,怔楞片刻,她接过来展开一看——
梅茹笑了,她道:“不知是谁写的。我见这一笔字怪好看的,所以便收着了。”
“是么?”孟蕴兰又问,“我能看看么?”
“这有什么不能的?”梅茹坦然道。
这几句热闹的话飘到外头,傅铮愣愣顿住脚步,他安静下来。
里面应该是孟蕴兰惊呼一声,道:“循循,这笔字真是好啊,不是殿下写的么?”
傅铮的心一沉,这份沉重扯着他的心尖,开始隐隐约约泛起疼意。但凡她珍视半分,就不会给旁人看的。
傅铮忽然觉得有些冷。
就听梅茹回道:“不是殿下写的,殿下的手伤了……”
后面的话顿住了,她没有说。可傅铮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的右臂勉强恢复了少许,如今能够提笔,却也大不如从前。两人婚事的帖子便是傅铮亲自写的,梅茹见过,只能算是堪堪平庸吧,所以她足够笃定。
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明朗,只是偶尔透着一丝遗憾。
可连这一丝遗憾,都不是给他的。
怔怔看着自己裹在宽袖里的手,傅铮沉默的转身疾步离开。
他一直以为梅茹收着那封信是因为他递给她的,是因为他这个人,万万没想到,她收着,不过是因为上面的字好看。她甚至可以坦然的拿给亲近的姊妹端详。
呵,傅铮惨然一笑。
他原本以为梅茹心里是有一点点他的,可现在,连那一点都没有了,灰飞烟灭,彻底成了个笑话,沦落成他自己知道的一个笑柄。
他居然无数次对着那纸信笺自作多情,也真是难堪的要命。
傅铮的心拧在那儿,揪在那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狠狠扎着,锤着,好疼啊,疼的他只想越走越快,逃离这里。
他连多看一眼、多听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
这天姊妹俩说了好久的话,孟蕴兰方依依不舍离开,梅茹这才听丫鬟们说傅铮之前来过,可是又突然走了。
梅茹正心下狐疑呢,傅铮却又突然来了。梅茹一怔,忙福了福身。
“坐吧。”傅铮淡淡道。
梅茹抬眸望向这人,就见他身影萧萧肃肃的,沾着些外头的凉意。
傅铮坐在她对面,抿唇扯出一个笑意,对梅茹解释道:“我下午从宫里回来,本想过来瞧瞧你的,走到外面听见孟府二姑娘的声音,就没进来。”
这话也是,孟蕴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傅铮总是不方便见的,梅茹点点头。
傅铮也不看她,只垂眸道:“你在府里闷得慌,就多喊她过来,反正府里就你我二人也怪冷清的。”他说着捡起旁边那本杂书,随手翻了一翻,恰好翻到那纸信笺。他愣愣看着,面色有些怪。
梅茹略微一窘。她下午的时候就想起来傅铮应该是见过的,他这几日正在看这书呢。这会儿梅茹怕他误会了什么,忙解释道:“我瞧上面的字又挺好看的,所以便收着了。”
傅铮“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梅茹想了想,顺势问道:“殿下,不知这是何人所写?我想求一幅字。”梅茹初初看到时就觉得惊艳,她早就想求的。
傅铮定定看了她一眼,少顷,他道:“我去问问。”
他又将那纸信笺夹了回去,搁回软枕旁,再没有多看一眼,他只恨不得永远都没有看到过。
……
这日夜里用完饭,梅茹照例要去书房挑灯夜读。
她这两日开始着手翻译延昌帝交代下来的典籍。那些书很多,书房架子上都堆满了,还积了不少的灰,呛得人难受。傅铮蹙眉打量一番,对梅茹道:“我也略通晓一些,帮你一会儿吧,省的你一个人辛劳。”
梅茹并不想麻烦他的,这会儿略尴尬地拂了拂傅铮垂在身侧的右臂。这人自从右肩受伤,穿得就比寻常人要略厚一些。如今初夏,梅茹已经早早的换上夏衫,傅铮却还穿着春衫。他的手裹在宽袖之中,显得格外瘦削。
察觉到她的视线,傅铮抬了抬手,自嘲道:“好吧,随你。”
梅茹忙了小半晌,一抬头,见傅铮还在自己书房里,一言不发沉着脸在看书。她忽然有些忐忑了。傅铮昨天答应她不住在她院子里的,可他现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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