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迷三日谈】第14期：辰迷、不抛弃不放(2/3)

店面不大，不过两三张桌子，外头油腻腻的一张案板，酱红的卤肉挂在长勾上，色泽非常诱人。有客经过吆喝一声：“来半斤猪耳。”“好咧——”

接着便出来一位布衣少女，年不过二十一二，白白的一张面孔，纤细白嫩的小手握这一把油光可鉴的刀。割下办斤猪耳摔在案板上，轻描淡写切了十余下，齐齐整整的放在案板上。

客人唱着小曲远走，蓝雨峰的身形就再也遮不住了，少女看见他，微微一怔，才便开口：还不快滚进来！说罢出去将门半关，以示小店打烊不接外客。

蓝雨峰自然不是外客，他熟门熟路的拿了两块卤排骨，拿刀切了，刀功竟也不差；又抱了两坛酒水，刚要放下，只听“当”的一声，杀猪刀如雪片飞来正好扎在眼皮子底下的桌面上。少女冷冷道：酒坛子放回去！

蓝雨峰笑嘻嘻将酒坛打开，等少女气急败坏冲上来，半坛酒已落入腹中。少女叹口气，另加开一坛，给自己满上，想了想又倒了半碗给蓝雨峰。蓝雨峰仰头灌了一口酒，慢慢悠悠的说：

“我回来了。”久别重逢，千言万语都抵不上这一句。

少女扬扬眉：“什么时候走？”蓝雨峰微微一笑：“不走了。”这样说仿佛这个小店便是他最终的家。

这样想原也不错，在这里蓝雨峰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女——墨杀。

那是一个白雪纷纷的清晨，饥寒交迫的蓝雨峰饿昏在小店门口，为墨杀所救，之后便留了下来做店小二偿还救命之恩。

他无意中发现墨杀的刀法与自己如出一辙，于是确认了师兄妹的身份。墨杀是上古空间的弃徒，而蓝雨峰被傀儡师奶猫放逐，如果不能找回上古空间走失的一具傀儡，他也不必回去了。

蓝雨峰还记得那些艰难的日子：清晨一起床就开始忙碌，客多时饭都顾不上吃，客少时饭都吃不上。卤味店本小利薄，蓝雨峰胃口又大，至收留他后，墨杀的帐薄上就处于不入只出的境界。也不是没有高兴的时候。比如生意清淡的晚上，两人会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墨杀问他：你有什么心愿吗？

他笑嘻嘻的回答：有啊，在上古空间的时候我老想溜出去玩，后来真被逐出了师门，开始我老想回去。现在就想着怎么养活咱这两张嘴，最好有一天我能养得起你。你有什么心愿？。

墨杀未答，从屋顶下来，各自回房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来，轻轻的说：其实…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我的心愿。但那时他只是纳闷：现在有什么好、吃不饱穿不暖。

想起明日还要早起干活，越发的愁闷。有时蓝雨峰会想，如果没有看到街上那张募兵榜，他会不会一直在卤味店和墨杀相依为命？都不得而知了，命运在那一刻脱缰而去，再也回不了头。

一去多年。烽火中杀出的血路，血路铺成的功名利禄。他在军队里结识了飞机和肥龙。

武将世家出身的飞机是端正方刚的性子，肥龙却顶着一个古老皇室的姓氏，长年累月的沉默着。有时他会想起卤味店，想面容雪白的墨杀会不会爬到屋顶看月亮，同时也在想念千里之外的自己呢？

忽然耳后生风，蓝雨峰忽的跳起，却闻到及熟悉的香味，一只怪模怪样的鸟直面扑来，嘴一张落下一大块卤肉——原来墨杀做的木鹤，一日一夜功夫能飞这么远，倒也不凡，

他不由心事一动。在月影中慢慢雕琢出一个小小的人偶，浓眉大眼，生气时会叉着腰指着他鼻子骂：吃吃吃、就知道吃！肥龙看到了，不由微露异色：原来蓝兄喜欢这一型！

时隔这么久，蓝雨峰仍忍不住想笑。这个肥龙真能瞎猜，他只不过是挂念他的小师妹而已。

“笑什么？”

墨杀白了他一眼：当真不走了么？

“自然当真”蓝雨峰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师妹，我立了战功，封了将军，黄黄帝王决定将酸奶公主下嫁与我”

蓝雨峰满腹欢喜，只拉住墨杀袖子不走。两人喝酒喝了个尽兴。天亮了，蓝雨峰踉跄出门，却还记得回头说：我兄弟想见你，我的兄弟可都是人中龙凤。

他没有回头，即便回头醉眼朦胧，大概也看不清身后人的表情，他只当她是心上人，可她只当他是师兄。。。

墨杀到底也没有见到飞机和肥龙，蓝雨峰到底也没有娶到酸奶公主。

那天一直下雨，雨水冲到将军府的门口。他得到黄黄帝王的御旨入宫觐见，才一入宫就被扣押。

三天后肥龙来看他，穿着皇室的衣冠：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杀你，你也莫逼我杀你，好吗蓝兄？

不需要太多言语，只凭一身朝服，已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是他暗杀了黄黄帝王，又不只用了什么法子，名不正言不顺地登上了帝王之位。

蓝雨峰怔怔的说：为什么？

肥龙叹了口气：“因为我的姓氏。是我对不住你，我娶了酸奶公主，你虽得了大将之名但兵符我已收回。也不要指望飞机来救你，他到了边境发现什么都动不了就会明白了。”

蓝雨峰回到卤味店，一坛接一坛的饮酒，烂醉如泥。墨杀把他摇醒，

问他：你就这么贪恋那红尘美色，荣华富贵？

蓝雨峰道：我是上古空间的弟子，自幼清修，又怎会贪恋富贵？我与酸奶公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