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钱成贯来了(2/2)

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假意自己挨批评时的样子，换了个方位道：“钱部长，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今天下午跑肚老稀，外加感冒咳嗽，连着跑了九九八十一趟茅房，几乎要把肠子都拉出来了，本想给你打电话请个假，可手里始终抓着手纸，连拿手机的机会都没有。再说了，我觉得，蹲在厕所，臭气熏天、浊气吓人，给你打电话也显得对你不尊重……”

王子明边表演边说，仝莉莉忍俊不住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却也不知道钱成贯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个人的背后。

“王子明。”钱成贯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副笑面虎的样子，在肥嘟嘟的脸上挤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叫了一下王子明的名字。

钱成贯！王子明心头不禁一颤，心想，真他娘的是历史上跑的最快的曹操，自己刚才和仝莉莉相向而站，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这家伙还不知道来了多长时间了，说不定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早就都被听去了，挨骂肯定在所难免了，也只好缓缓转脸，挤出一丝笑容道：“嘿嘿，钱部长好。”

“这个——小王啊……”钱成贯拉出一副教育人的架势，果然跟王子明刚才学的样子相差无几，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刚一开口却又硬生生地收住了，停顿了一下，立马板起脸接着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钱成贯，五十岁的样子，县人事局内退副局长，后被仝老头返聘到公司任职，并不是特别胖，但因为个子有点矮，应该在一米七以内，看上去就有些臃肿，特别是那张脸，也许是这些年的公款吃喝全长在了那张脸上，肥而发白，呈极不健康状态，再加上脖子极短，从肩膀到脑袋几乎看不出来过度，如果站个军姿，远远看去就跟一根柱子一样。

仝老头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虽说从小娇生惯养，但在为人处事的礼节方面，要求还是非常严格的。对于像钱成贯这样的公司老人，仝老头更是要求仝莉莉必须尊敬。所以，钱成贯要把王子明叫走，仝莉莉虽心中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人家钱部长，在带走王子明的之前，还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莉莉，我把子明带走，你没什么意见吧？”仝莉莉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然而，这可就苦了王子明同学了。王子明并不是怕自己这个顶头上司钱成贯，而是实在不想听这老家伙没完没了的唠叨。钱成贯因为在政府干了几年副局长，教育人的方式可以说是一套一套的，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理论体系：

口气绝不是骂人，因为在政府骂人难免要遭暗算；语言中绝没有脏字，因为副局长也是领导，说话带脏字会被人说没修养，没修养自然不适合当领导；声调绝不会吼，因为一个副局长上面还有局长，你要是在局里大吼大叫，局长会认为你这是喧宾夺主，比他还要凶。

但是作为一个副局长，又不能不说点什么，如果什么也不说，不仅上面领导，就是下面的一般同志也会说你无能，说你不作为，今后自然也就看不起你了。身处副职这个尴尬位置，时间长了就会养成一种婆婆妈妈的习惯，要说，但口气不能太重；要骂人，但必须以教育的口吻；要耍点威风，但绝不能过分。

钱成贯也许就是在政府副职上待的时间有点长了，才养成了这种婆婆妈妈的习惯，以至于转行后，依然改不了。

当然，仝老头之所以把钱成贯返聘到公司当这个人力资源部部长，看重的也许也许有钱成贯这一点毛病，但更重要的还是钱成贯在县里的人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