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分崩离析(上)(1/3)
013-04-19
茶冷,残局犹在。
祖纳已然被押解出营,帐中唯有匈奴大单于刘渊以及一干文武。刘渊呆坐半晌道:“祖士言之意,汝等可是知之?”
刘曜抱拳道:“祖纳以棋喻世,先前有意居于下风奋起直追乃指河北;次局全力以赴,变幻莫测暗指中原。此人虽以棋艺见长,然洞悉世事,非是寻常之辈也!”
两局棋,不同结果,预示着在祖纳心中晋国就算顽抗到底,仍是棋差一招难以避免国破家亡的下场。而匈奴如何强盛,拿到中原战场却是不堪一击,最终会被大汉所收拾掉。
这不过是祖纳个人的推断,凭借高超的棋艺祖纳自然可以在两盘棋局上游刃有余,随心所yu。然世事如棋局,棋局非世事,匈奴大单于刘渊闻言并没有言语,反而手捻黑白儿子闭目沉思。
晋国气数已尽,就连晋国的官吏都是看得清楚。祖纳被俘虏之后,一直拒绝投降,此番下棋也不过是以囚犯的身份而至罢了。残破的晋国尚有这般忠义之士,那兴盛的汉朝岂非更加难以对付?
两盘棋上祖纳表现出来的棋力可谓是云泥之别,若以此度量晋国去推测汉朝的实力,恐怕匈奴还真的要早做准备才是了。
重臣刘宣年高位重,此时见众人都有了焦虑之se,微微张口道:“祖士言深谙棋道,却是不通兵法。河北之棋其竭力抵抗,满怀憧憬罢了,眼下我塞外联军各处开花,舍幽州一路之外,河北安有抵御势力?闻风而降者不计其数,在行棋之间岂有表现?”
这话一出引起在场匈奴文武之共鸣,棋盘上祖纳倒是顽强抵抗,但颇有一厢情愿的嫌疑,而且还是较重的嫌疑。要知道现实中塞外联军胜多负少,晋军方面投降者不计其数,比起祖纳在棋盘上寓意的抵御程度可谓是差之甚多。
大家都是聪慧之辈,刘宣一句话便已点明两盘棋不过是祖纳个人的理想罢了,充满理想化的棋局如何能够映she世局呢?
刘渊起身在众人身前掠过,来到营门出望着外面的阳光道:“仍有晋人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些人jing神可贵,但对我匈奴帝国并无任何益处。相关人等统统押解塞外,各地军事行动务必加快!”
刘曜上前一步道:“我匈奴大军一路南下,晋阳当时要冲之地务必夺得,除此之外幽州晋军甚是棘手,儿臣请一路人马入幽州击之!”
雁门郡,新兴郡完全落入了匈奴的掌控之中,接下来匈奴大军兵锋所指便是晋阳!而晋国大将军马隆发兵幽州一路杀入塞外的消息此间的匈奴大单于刘渊等人也是知晓,去扑杀马隆无疑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攻陷幽州地区,使马隆这一支人马成为无根浮萍,孤悬塞外。
一旁的匈奴大将刘钦面seyin沉同样上前一步与刘曜并肩而立道:“幽州晋军势大,此战必然险恶,刘钦愿引一军前往!”
……
邺都,皇宫大殿之内一片嘈杂。
晋廷文武群臣犹似煮沸的开水般止不住的议论纷纷,新兴陷落,晋阳危机,辽东大败,戎国覆灭,燕王战死等消息接连不断的传入这大晋王朝的枢纽所在,让整个晋国高层为之担忧。
北方的屏障一一被塞外联军拔除,有刘弘这般的重臣带头投靠匈奴,其对晋国守军带来的影响是不可低估的。匈奴大军只要攻破晋阳,然后便可抵达壶关,打穿了壶关,接下来便是晋国的国都邺城!
相隔虽是数百里,然沿途能够阻挡塞外联军的便是晋阳到壶关这一路途了。只是这一方向的晋军折损无数,又是投降了不少,眼下能够聚集的兵力并不乐观,更重要的是缺乏强力的将领震慑三军!
胡奋伤重而死,刘弘献城而降,这两大重臣发生了变故,让这一方向的晋军不仅仅头疼于兵力眼中的不足,更是缺乏统一指挥的良将。平北将军司马泰在营救定襄之战中失利,便引发了体内的宿疾,此时已在返回邺都调养的路途中。
而邺都附近的兵力都在前往晋阳的路上,晋国君臣敲破了脑袋,也拿不出定点的战力去补充这一线的防务……
平北将军司马泰虽非一流的将才,可素来稳重jing于军事。连刘弘这个级数的重臣都背叛国家,晋帝司马攸纵然心中有合适的人选一时也是踌躇起来。遥想当年晋帝司马攸作为臣属时还算果断,可一旦手握大权,君临天下,方才知道为何上位者都要那般的迟疑。
同样的事情,作为谏言的臣属与作做出抉择的君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界与心境,所考虑的问题根本不太可能相同。
而做出的选择攸关国家走势,这般沉重的负担也让晋帝司马攸渐渐的难以判定究竟如何安排方是对的,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优柔寡断的个xing。实际上若是此时能够让晋帝司马攸恢复平常官署的身份,定能干脆利落的把事情办清楚。
可重压之下,负重太久的司马攸不知何时早已模糊了视点,无从发挥自己的才能。
就算你才华横溢,但若是没有足够的承受能力上位,即便做了一辈子的帝王,反倒是不如在下面更能发挥自己的才华了……
辽东惨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北平已然沦陷,眼下辽东的塞外联军兵分两路杀入幽州,另一路猛攻南皮!
被寄托厚望的戎国化为了灰烬,两国联手抗敌的豪言壮语荡然无存,孤零零的晋国如何抵御塞外大军的侵袭?南皮乃是要害之地,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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