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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一九九六年的农历三月十六日是于志强的六十大寿，做为有六个子女的他这一天应该是儿孙满堂，隆重的祝寿一番。（可他和往常一样，还是老两个在那一间小厨房里，一个人端一碗饭坐在锅灶旁很快的解决了。别说没子女们来祝寿，恐怕连他的生日儿子们都不知道是哪一天。这个岁数啦，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幺儿子还没有结婚，还有一座房子正在等到他操心。从六十年代初期到改革开放前的十多年里，他一次又一次的在迎接每增加一个孩子所带来的吃、穿、上学等所需费用的挑战。从改革开放初期到进入六十高龄这十多年里，他一次又一次的盖房屋，接儿媳，分家产。这其中的酸、辣、苦、甜、艰辛与曲折是别人体会不到的，只有他自己体会深刻。国家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在提高，各方面都在不断的变化，可以说是日新月异。可儿媳们看问题就不是用发展的眼光去观察。老四的孩子才一岁多，有时遇到特殊情况，就把孩子让两个老人照看一下。老大有孩子时，他下边的弟妹几个都还小，老两个不可能放弃他们去只顾一个老大，没有精力照管老大的孩子。十几年后老两个有点精力去照顾一下小孙子也未尝不可，可大儿媳就心理不平衡了。一天，她看到两个老人正在和老四的孩子逗着玩，就当着丈夫说：“看那两个老鬼偏心眼吧，我们的孩子他们管了几次，你看他俩把小孙子喜欢的像个宝贝蛋子，我瞅住机会不收拾他们才怪了。”老大说：“你现在还计较这些干啥呀，那时候他们顾得上管吗？下边弟妹几个都还小，老六才几岁？除了吃、穿、上学一个个都还要成家，他们也是无能为力呀！”“行，那是这样，以后养老的事我们就不能再管啦。”“你说的也没有道理。当时房子谁建的？我们怎么成的家？”大媳妇不耐烦了，大声说：“哎，你王八蛋咋啦，拿着胳膊往外拐，老站在他们一边说话。”大儿媳一发脾气，怕老婆的老大马上一言不发了。

梅雨季节期间，一次，一连下了好几天雨。老二的房屋几处出现漏雨，二儿媳看到老四的新房子，心里就不平衡，越想越气。她就跟丈夫说：看看老四们那房子，再看看我们的房子，差别有多大。给我们盖的啥房子，两个老东西做事太不公道了，到时候非要和他们算账不可。”老二儿子说：“你不能这样比，我们结婚是啥时候？现在变化多快，一年一个样。”“变化归变化，不管怎样变，手掌手背都是肉，当老的对儿子们要一样对待，一把尺子量到底。”“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现在的姑娘哪跟你们当时一样，俏皮多了。现在结婚女方陪好多东西，我们结婚时你娘家陪得啥东西。不一样，现在你男方条件太差啦人家姑娘不干。我接个老婆，让他们打光棍啊。”“放屁，跟着你个窝囊蛋了。都是个姑娘，现在的姑娘值钱些？原来的姑娘还贞洁些。”“贞洁顶个屁用，你没看现在农村好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进城去打工，一年能挣好几万哪！就是值钱些。”“你个王八蛋，完全是胡扯八道，拿这跟老子比，你这不是有意在气老娘我。走着瞧，那两个老不死的我看你敢养活。”二儿媳妇发一通脾气，老二儿子也一声不吭了。二儿媳要把十年前盖的房屋和十年后来比。十年的变化有多大，那就是国家的两个五年规划。这一比，就有理由说两个老人办事不公，吵起架来理由充分。三儿媳说为什么把地方窄的老宅基地给我们，你们都住新地方，当父母的太自私。四儿媳说前面的都把好地选走了，尽给我们害地，当父母的只顾大的不管小的，太不顾全大局了。不管两个老人如何对待每一个子女，都还有埋怨他们的地方。婆媳吵起架来媳妇们都能把两个老人说一大堆不是。

家门不和外人欺。一天，杨玉英在自己菜地里摘菜。靠着他们菜地的是赵佩金家的菜地。过了一会儿，赵佩金爱人李从秀也去了自己的菜地。她总觉得他们的菜被人偷过，并且怀疑就是杨玉英偷的。她就站在那里指桑骂槐。“妈里x,谁偷老子们菜啦，给老子站出来。好汉做事好汉当，不敢站出来算王八蛋。……”杨玉英听骂得不像话了，说：“你骂谁的？”“我骂那个偷老子菜的。”“这里就我一个人，你不就是骂给我听的。”“做贼心虚，说明这菜就是你偷的。”杨玉英就知道这泼妇是在骂她，就憋了一肚子气。说：“放屁，侮辱老子，你啥依据说老子偷你菜了，欺负老娘儿，”“你放屁。”“你放屁。”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个不停，互不相让。最后，年轻气盛的李从秀就走到杨玉英面前大打出手。把杨玉英头打破了眼打肿了，住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