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头雾水的重生 一(1/3)
大庆朝昭德十九年冬
窗外细雪不时随着寒风呼啸而飞舞,暖融的屋里地上铺着橘红如意五福地衣,床脚六扇素刻兰草奇石的花梨木屏风前,放着座黄铜狮猊熏笼,熏笼上放着果皮,果香缓缓的飘散开来,床炕上石青锦缎被褥里,躺着的一个小人儿,小小的脑袋上裹了圈白色布条,看起来甚为柔弱,乌青发丝编成了辫子,垂在两边的肩头上,边缘泛黄的青紫淤青占据了右边泰半的小脸蛋,只见她随着风声逐渐加大,而微蹙起眉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轻颤,小巧挺直的瑶鼻轻皱,因高热而干红的小嘴抿了抿网游之天下无双。
好渴!蓝慕越觉得喉咙像火在烧,脸颊热热的还有些刺痛,勉力地睁开眼,随即觉得眼睛又酸又涩,她立刻闭上眼,用力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又睁开眼来打量四周,床帏遮住了泰半的亮光显得屋里昏暗不明,让她什么都看不清楚,眼力甚佳的她有些慌,想伸手去拨开床帏,却因四肢传来的痛楚让她作罢,疼,很好,至少她还活着,她活着,那,她的静儿呢?奶娘和义父呢?
还记得在车厢里她抱着静儿靠着奶娘亲手做的迎枕,奶娘坐在她身旁,像她幼时睡不着要奶娘哄她,轻轻的拍哄着她,奶娘嘴里叨絮着,回了山城之后,帮她开家小饭馆,她昏昏入睡前还问奶娘,干么不给她开小酒馆,奶娘冷哼了声,给她开饭馆是让她营生,开小酒馆,不让她喝倒了才怪!
她含笑昏沈入睡,再醒来,一番天摇地动,她听到奶娘的惊呼声远去,义父闷哼一声随即悄无声息,她抱着静儿在车厢里翻来撞去直至晕厥,难道有人救了她?她的静儿?奶娘呢?她们在那儿?
屋里一片寂静。
她侧耳静静的听着四周传来的声音,窗外呼啸的风声,枝桠的刮擦声,这些声音很耳熟,让她有种回到儿时住处的错觉。
难道她回家了?
不对,她鼻头一酸,想起顺王府前,精神抖擞的卫国公府的车队驶近王府前广场的那一幕校园全能高手。
爹向来宠她,哥哥、嫂嫂们也疼她,那天他们却出席他再娶的婚礼。
她请人送去的信,他们都不曾接到?不知道她还活着?莫不是他们追在她身后,见她们遇上了地牛翻身,正好救了她们?可能吗?
慕越脑子一团混乱,直到身边传来清脆的问话声,她方惊觉不知何时身边来了人。
“七姑娘您醒了吗?”
这声音……慕越一怔,是她在宁夏府时的大丫鬟平儿,她怎么会在这儿?正摸不着头脑时,一丝光亮随着床帏被拉开而慢慢敞亮,床前一个俏生生的少女梳着双环丫髻,笑起来时右边嘴角有着小梨涡,正是平儿。
“七姑娘醒了也不喊奴婢一声。”那丫鬟娇嗔着,将床帏挂在床柱银勾上,她侧坐到床上,侍候慕越半坐起身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雀儿,水。”
“来了。”另一个年纪较小圆脸大眼的丫鬟端着杯子过来,见慕越怔怔地的看着自己,遂笑道:“七姑娘怎么了?又不认得奴婢?奴婢是雀儿,抱着您的是平儿姐姐。”
平儿嗔她一眼,雀儿赶忙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平儿,平儿一边喂慕越喝水,边数落雀儿。“就你话多。”
“七姑娘这两日每每醒来,总是要问我们是谁,我这是体贴,七姑娘不用问,我就先说给她知嘛!”雀儿说起话吱吱喳喳的,光她一个人就很热闹。
两个丫鬟十分有默契,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侍候着慕越非常顺当,
慕越看着雀儿,心头乱纷纷,脑子昏沉沉,搞不清楚眼前的丫鬟与一切是真是梦?
头部传来阵阵的涨痛,让慕越难受的皱起眉头,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这回总算能看清床顶上的雕刻,圆圆的五蝠图样,她小时耍赖不肯睡,扯着奶娘说不敢睡,硬要奶娘陪着,奶娘便指着那团福五蝠哄她,那是爹、娘带着三个哥哥守护看顾着让她一夜好眠。
这是她在西宁将军府的床。
她怎么会回到这儿?父亲受封国公后便返京居住,在西宁卫的将军府就由二哥、二嫂住着,二哥虽也封侯,在京里有宅第,但他因接替父亲当年的职务,长驻在西宁卫担任守将一职,而长年闲置着。
一定是二哥救了她,把她带回西宁卫,二哥向来心细,平儿和雀儿定是他找回来侍候她的,只是,她们怎么会看起来年纪这么小?慕越仔细的打量着四周,房中放着张黑檀大圆桌,是娘亲的嫁妆,墙边高几上放着黄玉香炉、玉制海船、多宝格上放着她从库房里翻出来的小摆饰,还有她在街上淘来的小玩意儿,两者都是小小巧巧,价值却是天差地远,墙上挂着的是祖父送的弓及剑,南窗下放着绣架,那是祖母送来的。
她出嫁后,二哥曾从西宁捎来书信,跟她说,她的院子还是留给她,让她常回去小住。
大哥知道后,气恼的说,要回娘家小住,也是去他那儿,六哥则是可怜兮兮的要她一定要公平,绝不可以厚此薄彼。
最后是父亲,训斥了大哥和六哥,说她是家里的宝贝女儿,出嫁回娘家小住,当然是回国公府。言犹在耳,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去山城接她?
屋外传来脚步声,随着门帘轻响,一股寒气袭来,连串细碎声,有人轻呵着气夹杂着跺脚的声响由远而近,跟着就听到丫鬟们说话的声音。
“前头怎样了?”平儿问道。
“八姑娘已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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