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众叛亲离7(1/2)
第五十章众叛亲离7
二人此消彼长又斗数合,忽赤因出手稍缓,花生看出破绽,忽地探手扣住他左臂肘弯的“曲池”穴,向外用力一扭。忽赤因运劲回夺,花生顺势从他右胁下钻过去,手成虎爪扣住忽赤因的“至阳”穴,劲透五指,忽赤因浑身瘫软,偌大身躯被花生高高托了起来,头重脚轻,借力便旋,旋得三旋,花生喝一声:“下去吧!”直蹿到木台下去。忽赤昏头胀脑,摔了个唇破牙断,满口是血,半个脑袋尽都肿了。九如拄杖旁观冷冷笑道:“小黑魅功也不过尔尔!。”
南方群豪恨极了这吸血怪物,见此情形哄然叫好,若非碍于云殊面子早就一拥而上。胡人们慌手慌脚抢了上来,将忽赤因拖回医治。
花生掼走忽赤因,纵身向梁萧抢到,忽觉劲风掠来,却是贺陀罗到了。花生不及抵挡,忽听九如笑道:“臭毒蛇,咱俩亲近亲近。”手中木棒若怪蟒出洞,嗖地探出。贺陀罗只得放了花生,掣出般若锋反手一截。九如手中木棒搭上般若锋顺势旋转,贺陀罗虎口发热,兵刃几乎脱手,当即拳势忽转,击向九如怀中赵昺。九如闪身让开,啧啧笑道:“贺臭蛇,你这手段还是如此下作?”贺陀罗阴沉着脸,右手舞开般若锋,左拳却尽向赵昺身上招呼。
花生见贺陀罗被师父缠住,转身蹿到梁萧身前,抓住“囚龙锁”运劲一拧,那紫黑铁锁竟纹丝不动。花生一愣,方要运劲再拧,忽听背后细响,似有物事破空而来,只得放开枷锁,信手一捞,但觉入手轻飘,摊开手掌,却是一枚细长松针。
九如一棒迫开贺陀罗,目视黑松林笑道:“老穷酸,你来就来了,何必遮遮掩掩,哈,莫非怕老婆不成?”松林中飒然一响,公羊羽鹑衣敝履飘然走出,冷笑道:“老贼秃,你只顾卖弄嘴舌,不怕入拔舌地狱么?”他身形一晃落到木台之上。花无媸见他出现,面色顿转苍白,双眼盯着丈夫似要将他刺穿。花清渊望着父亲也是手足无措。云殊正自束手无策,忽见公羊羽亲来精神一振,叫道:“师父。”公羊羽冷哼一声,昂头望天,并不理会。
九如笑道:“老穷酸说得妙,这就叫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正是和尚大慈大悲,哀怜世人的写照。善哉,知我者,穷酸也。”公羊羽啐了一口,冷笑道:“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九如笑道:“穷酸你不要掉文。和尚只是问你,你到底帮着哪边?”公羊羽冷笑道:“总之不会帮你。”九如道:“依和尚看,你们杀了梁萧也是于事无补。留着他却有许多好处。”公羊羽略一沉默,徐徐说道:“若是寻常错失却也罢了,但聚九州之铁也难铸此一错,不杀此子无以谢天下。”
九如大头连摇,说道:“不然,大宋奸佞当道,国势不振,大敌当前,却让三尺小儿登上帝位,号令群臣。反之忽必烈为人干练,内有聪睿之臣,外有虎狼之师。不比其他,比比国君的能耐,两国强弱不问可知。诚所谓:‘鹰隼之侧岂容燕雀安眠’。元人固然贪得无厌,但大宋败亡也不乏咎由自取。倘若将一国之亡归咎于一人身上,未免太过牵强了些。”群豪听得这话虽觉不忿,但想起宋室衰微暗弱的情形也不由大感沮丧。
公羊羽摆手道:“老和尚,你用出世人的嘴说当世人的话,未免大错特错。大丈夫在世,当顶天立地,锄暴扶弱,方才不违侠义本色。倘有强人当街欺凌妇孺,你也袖手旁观,只说是:‘谁教她等如此孱弱’么?”九如道:“两国相争不同市井争斗……”公羊羽不待他说完接口便说:“事有轻重,但其理相同。朝廷虽然腐朽,万千百姓又有何辜?元人蛮夷小邦,依仗强弓快马逞一时之能,但本性贪蛮,肆于征伐,不明仁义之道,不通治乱之法。圣人道‘刚不可久’、‘坚强处下’,马上取天下,岂能于马上治之乎?我汉室虽遭外患,国脉断绝,却仍有黎民千万,豪杰无数,纵然败亡在前,只要人心不死、道义犹存,便如神鸟凤凰,自|焚于香木之中,重生于灰烬之外,岂是区区燕雀之辈、任人主宰?君不闻:楚虽三户,也必亡秦么?”南朝群豪听到此处,只觉痛快淋漓,哄叫如雷:“楚虽三户,也必亡秦。”
当年秦灭六国,楚人心怀怨恨,说道:“楚虽三户,亡秦者必楚”。事后一语成谶,灭亡暴秦的刘邦、项羽均是楚人。
九如冷笑一声,说道:“这世间便是太多大丈夫、大豪杰,扯虎皮当大旗,砍来杀去以致纷争不休。好,就如你老穷酸所言,你当年又为何发下那样的毒誓,说什么大宋天翻地覆,也不动上半根指头?”公羊羽双眉一挑,冷冷道:“当年奸臣当路,昏君无道,害我家破人亡。不才武功有成,也曾动过报复的毒念,欲凭一人一剑,将那些昏君佞臣、满门良贱杀个干干净净。”这番话惊世骇俗,听得人人背脊生寒,均想:“倘使如此,可是古今未有的大血案了!”
公羊羽声音转沉,接着说道:“也凑巧,我行刺路上,遇上蒙宋两国交兵。不才心想:先不说蒙古觊觎,国势濒危,我弑君杀臣,倘若朝中无人承袭大宝生出内乱,岂不予外敌可乘之机?再说,昏君佞臣固然一百个该杀,但家中老幼却无辜,杀之有悖情理。我心中虽有这般考虑,但却自知性情偏激,一旦动手,必定一发不可收拾。思来想去,终于按捺仇念,发下毒誓:即便大宋天翻地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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