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御冷逆徒(4)(1/3)
第204章 御冷逆徒(4)“他话音未落,白玛的父亲一扬手,竟将白玛朝我们掷来。 杀手们措手不及之下,竟未能阻拦,堂使已抬手接住了白玛。白玛的父亲大笑道:‘萍水相逢,却要劳烦两位帮我照看这孩子,大恩不言谢,但请受我一拜。’说罢屈膝跪倒,旋即弹起身来,又刺伤一位‘非常道’的杀手。杀手们大喝着围而攻之,看来他托了付女儿后确是不想再活了,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使得皆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招数。
“白玛一张小脸挣得通红,她虽年幼,却似乎已懂得堂使划下那道白线的用意,望着浴血奋战的父亲,声嘶力竭地大叫:‘快过来呀……’”
达娃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多吉道:“我听到你说今日白玛对琼保次捷喊出这句话时,便想到了那天的情景。受此巨大的刺激后,自此白玛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虽非痴傻,却浑浑噩噩,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逃避着人世的苦难。或许今日的琼保次捷让引发了她曾强迫自己忘记的回忆,所以才有那些非常举动,甚至重新开口说话……”
多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用牙牙童音对着父亲拼力吼叫的情景,眼眶一热,呆呆问道:“那白玛的父亲就真的当场战死了吗?”
“他一意为妻报仇,而且深知自己若不死,只怕敌人还会用白玛要挟他交出东西。那刺在他胸口的一剑原是留有余地,却被他自己生生硬撞上去,还顺便杀死了一名杀手。见父亲当场身死,白玛便昏了过去,醒来后便成了如今这模样。”达娃缓缓竖起大拇指:“我们吐蕃人最敬佩这样的好汉。那一刻起我便暗暗发誓定要照顾白玛一生一世。”
“那群杀手到底要的是什么东西?”
达娃摇摇头:“那群杀手见白玛父亲已死,犹不肯放过,细细搜遍尸身并无发现。便朝着我们望来,看情景还要搜索包裹白玛的襁褓,只是碍于堂使的武功,不敢轻举妄动。堂使垂头望着昏晕过去的白玛,脸上神情古怪,对杀手们冷冷一笑:‘你们要的东西不在这里,若是不信,尽管越线过来。’这话说得极有霸气,似乎要激对方出手,但我却不懂他为何宁任白玛父亲战死。那领头的杀手便道:‘今日之事暂且罢手,以免伤了两派的和气。日后本道师尊自会与贵宗交涉。’留下几句场面话后,那群杀手尽数退去,连同伴的尸体也一并带走。我与堂使埋了白玛的父亲,他身上并无可以证明身份的物,而在白玛身上除了脖颈上的那一个银制项圈外,我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之物,想来‘非常道’杀手找寻的那个东西早被藏好,或许已销毁。至于‘非常道’日后与‘无念宗’是否因此生出什么过节?我便不得而知了。堂使与我带着白玛在塞外完成任务返回魔鬼峰后,又替她起了这个名字,从此白玛就成为堂中一员。而堂使归来后不久,便坐上了碧叶使之位。”
多吉脸现痛惜之色:“可怜的白玛,她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
达娃叹道:“我本想等她长大后说明她的身世,但瞧她此刻的模样,虽然偶尔神志不清,但若能就此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吐蕃人有句话:愤怒、嫉妒和仇恨,是人遭殃之祸根。如果真要找‘非常道’报仇雪恨,她一定会很不快乐。而白玛的父亲临死前连姓名也没有留下,大概也是不愿意她日后陷入这些江湖恩怨中,正因如此,这些年来我只是默默关怀着白玛,并不与她多做接触,以免她见到我引发那些痛苦的回忆。此事你知道就好,也不必说给他人听。若是有日白玛真的恢复了神智,想起往事,我再告诉她真相也不迟。”
多吉此刻方知为何达娃平日对鹰组多有眷顾,而以碧叶使的铁面无私,堂中弟子若有违规绝不轻饶,却唯独对白玛另眼相待,纵然偶有过错亦网开一面,原来其中竟有这层缘故。
戌时正,山谷中忽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篝火边的少年不约而同地放下食物起身,回到各自的帐篷中。有些人径直入账休息,有些人则在帐篷前修习日间所学的武技,那十余名黑衣人收拾好吃剩的食物后,静立在帐篷前望着练功的少年,似是守护,又似乎是监督。他们皆有严格的分工,每人只负责自己所管辖的八名少年,绝无混杂。
所有的一切行动都在沉默中完成,刹那间整个营地中再不闻人语,只有刀剑划空的风声与那依然熊熊燃烧的篝火中木柴爆裂的毕剥之声。
多吉把琼保次捷的鹰儿放于空中,便在帐外练习刀法。令他意外的是,白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痴迷于“迁繁盘”中,而是坐在帐前仰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脸上若有所思。多吉回想着达娃告诉自己关于白玛身世的话语,手中的刀不由慢了下来。
达娃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心无旁骛,修习武功才能事半功倍。像你这般心不在焉不过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帐休息。开春后就是较武大会了,你还记得明羽,我可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像他一样,尤其是琼保次捷。”最后一句说得语重心长,隐有责怪之意。
多吉心中一凛,收起杂念,专注练刀。除了每月的排名,御泠堂中每年春秋两季都会有一次较武大会,武功最差的五名孩子将会被驱逐出堂,离开山谷。而每年堂使则会派人从外地又带来一些孩子补充淘汰者,使孩子的总数一直维持在百名左右。
在琼保次捷到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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