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佛陀尽(2/2)

为何要比她使出这万劫不复的天下至毒，为何？到底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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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漪他们终于找到南竹与徐方勇时，马是自己停下的，而他们坐在马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在那高高的山坡上，在两座坟墓面前，躺着太多的尸体，南竹跪在那里，目光呆滞，而她的怀里紧紧抱着的，是满身都是血的徐方勇。

清漪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但她知道此时比她更绝望的是南竹，她擦干了眼泪下马想要过去，清则却拦住了他，“还不能过去，那里有佛陀尽的余毒，连马都不敢接近。”

佛陀尽？传闻那是极其残忍的毒药，它无色无味，沾不得人有任何的情绪，听说除了草木死人能躲得过，哪怕是佛陀那般无欲无求也避免不了因慈悲之心而中毒，所得得名佛陀尽。这是曾经让江湖人人谈及失色的毒药，但已经失传很久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一看那些地上的尸体，几乎每一具都是青筋暴突七窍流血，死状极其的痛苦。怕是除了佛陀尽这样的毒药，没有什么毒可以使这么多高手瞬间毙命。

“那南竹呢，她还在那里……”清漪看着那些尸体心里发憷，但清则对她摇摇头，她便知道这毒应该就是南竹下的，不然她就不会还活着跪在那里了。

“噗……”跪在那里的南竹突然口出鲜血，倒在了地上。清漪顾不得什么佛陀尽，她快步上前，跪在地上扶过南竹的身子，她的嘴角都是鲜血的痕迹，怎么也叫不醒。而看到她怀里，徐大哥满是鲜血的脸还有那一双睁着不愿闭上的眼睛，里面似乎有恨有憾还有不甘，清漪心里努力佯装的坚强也瞬间倾塌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她哭泣着，哀嚎着，却连回音都听不到。

清则用内里吸起地上徐方勇的剑，上面已然血迹斑斑，他猛地一运功，将那把剑深深的插进了土里，土沙被镇得四溅，只听到他冰冷的声音，“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代价！”身后那伤口处已经被震开，血晕红了他的后肩，可他却没觉得疼，因为心里更痛。

夕阳最后一缕光芒残留在这片土地上，清则立在清漪身边身边，将她的头轻轻揽过，失去亲人的他们，只有那流不尽的眼泪，连恨都没有力气，相互依偎用彼此的体温慰藉。

那一日，在帐篷里与薛太师下棋的古叔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竟错拿了薛太师的白棋子，直到三日之后收到清则的飞鸽传书，他才知道，那一日，他失去了一位亲人，一个孩子。十几年未曾流过的泪，在那一夜伴着一坛老酒，流了个痛快。

曾记否，徐方勇去牛家村接清漪时，清漪曾问过他：

“徐大哥，如果你知道自己跟着殿下，等不到殿下安定之日便会牺牲，你还会追随殿下吗？”

“谁都想活得久远，我也想，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如果殿下现在不是这样的处境，我当然会离开，可殿下现在腹背受敌，步步艰辛，我怎么忍心离开，换做是你，你可忍心？”

这便是忠义双全的男子，只无奈命运残忍，没有留情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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