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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色这么晚,你还背着杜大人从林子里出来,你和她……莫非……”边绮年的话自然是意有所指。
边韶的名声,在fēng_liú一点上,是非常响的。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杜妍那模样还有些醉意阑珊,却被边韶背着从僻静密林里出来,只要是正常人,显然都会误会。
边绮年便是要坐实这种误会。
只是她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人打断了。
边韶和谢南安同时打断了她。
“绮年,别做傻事。”边韶警告地看了边绮年一眼。
“别胡说。”谢南安的脸色和语气都比惯常还冷。
同时被未婚夫和哥哥喝止,边绮年的脸唰一下白了几分,她只觉心里一股子气怒直冲头顶,恨不得就这么冲过去,与杜妍狠狠两个耳光。
可边韶的目光,谢南安的言语,都似两面看不见墙,挡在她和杜妍之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掐破了皮肉,尖锐的痛意逼着她让自己生生站在了原地,不越雷池半步,可心里的厌恨却比什么时候都要强烈。
她一生都被人捧在手心上,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而她所受的所有委屈,都与杜妍脱不开干系。
边绮年心里正百般挣扎,僻静林子另一处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好歹将几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而这一回看过去,杜妍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来的人,是终于寻过来的景邻玉和元至。
景邻玉瞧清楚面前的情景,没有半点迟疑,翻身下了马,把马缰绳往元至手上一扔,快步就朝杜妍和边韶走去。走过去的路上,她还刻意往边绮年和谢南安中间一撞,从两人中间过去,然后到边韶跟前,艳目带怒地瞪向边韶,“小侯爷,我要带阿妍回去休息。”
这一回,边韶没有再与景邻玉抬杠,而是笑笑将杜妍放下,任景邻玉扶了杜妍离开。
元至在一旁准备跟上去,边韶却出声道:“元大人留一步,今夜月色正好,不如与我和谢大人喝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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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安并没有反对。他是元至的顶头上司,且不论边韶的身份,他这般态度,元至也不好走,便依言留了下来。
然而等景邻玉带着杜妍走远以后,边韶却与元至笑道:“元大人,与你开了个玩笑,我有些话要与南安商量,你且先回吧。”
边韶这般出尔反尔,许多人只怕都要着恼,偏偏元至是个天生三分笑面的,也和边韶有过数次来往,对边韶那边肆意的个性并不意外。他没有丝毫不悦,只与谢南安道了句告辞,便自个转身走了。
“绮年,夜深了,你也回去。”
元至走了以后,边韶接着连边绮年也支开。清冷月色下,就剩了他和谢南安两人。
谢南安看着他,面色似无波亦无澜,但他眼里沉浮聚散的墨浪却泄露了一些隐藏着的情绪。
“要与我说什么?”
边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笑道:“我们许久没喝上一杯了,今晚一醉方休,如何?”
谢南安注视他一阵,半晌后,简短应了一声,“好。”
西宁行宫本就是避暑度假所用,行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酒佳肴。
边韶与谢南安靠在云柏园的凉亭柱上,一人一壶酒,慢悠悠喝着。
谢南安平素是不沾烈酒的,今晚却破了例。辛辣的酒夜滚过咽喉,那种刺辣的感觉几乎要将人的眼泪都刺出来。
他一口接一口,喝得不曾停歇。
起初,两人都沉默地喝着酒,不曾言语,酒过三巡,边韶先开了口。
“我一直很佩服你。”
谢南安提着酒壶的手顿了顿,片刻后又再度递到了嘴边。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平素鲜有笑意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他对边韶的话,并没有当作正经话来听。
边韶瞧着他的神色,又道:“我是个浪荡胡为的人,父亲总让我与你一道,便是想让我学学你的沉稳。你从来都活得很清楚,要走的路很清楚,想要的东西很清楚,一辈子仿佛不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我很佩服你这种清楚。”
谢南安拿着酒壶的手顿住了,他抬头看向边韶,目光瞬也不瞬。
边韶在他的注视下,挑了挑眉,扯扯唇角,扯出一个淡笑,他提起酒壶,隔空与谢南安相敬,然后,他也凝视着谢南安的双眼,一字一顿缓声道:“南安,你已经清醒了这么多年,便一直这么清醒地走下去,你想要的,定然会是你的。为了舍弃过的而动摇,这种糊涂的事情,不当由你来做。”
谢南安看着他,仍旧沉默。
边韶也望着他,“绮年到底是我的妹妹,既然要娶,便待她好一些吧。”
相交十数年,有些话,即便不用再说,彼此也是能明了的。
谢南安仰头大大喝了一口酒,酒夜辛辣,喝得又急,这一回真地将眼泪呛了出来。
谢南安却似不觉,仍是大口大口喝着,直到酒壶里再倒不出来一滴酒。
他抬手将酒壶往地上一扔,带了几分醉意踉跄起身,他看着边韶好一阵,然后禁不住笑了起来。
边韶道是佩服他的清醒,却从来不知道,有些时候,他有多艳羡他的胡为。
特别是今晚在林子之中,他瞧着杜妍醉意阑珊趴在他身上,那并无任何抗拒的姿态,让他一瞬间觉得脑子里空了几分,即便边绮年在旁边看着他,他也有一瞬的冲动,想要不管不顾,将人从边韶那边带过来。
可他到底活得清醒,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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