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胡焰献策(1/2)
胡焰道,“大人不必过虑,疏榆谷是呼衍王最要命处。倘若呼衍勺铁心以伊吾为中心,伊吾城北大营、伊吾庐与南山口大营皆坚守不出,则汉军仅万余人,且无重型攻城器械,欲速败呼衍王绝非易事。末将以为,惟有重兵围南山口大营,调出呼衍王。并夺疏榆谷,南北夹击,彼则必败耳!”
班超道,“如果呼衍王识破吾计策,南山口与伊吾庐一时难下,倘单于再严令左鹿蠡王出燕然山,吾进入疏榆谷之别部,岂不落入进退无门、被困蒲类之绝境?”
胡焰轻轻摇了摇头道,“大人,此局面不会出现!”
班超不解,“呼衍勺打了一辈子仗,为何不会出现此局面?”
胡焰道,“吾受老大人之命进入西域,早已深了北匈奴人秉性。单于虽有谋善战,心机沉重,奈何麾下人各怀心事。呼衍王白山枭勇,然彼贪婪、霸道,吃不得一点亏,所谋者,呼衍部也。左鹿蠡王虽有勇力,然志大才疏,懦弱器狭,所谋者,不过挤呼衍部而夺疏榆谷也。末将以为,汉军取白山,左鹿蠡王部断然不会驰援呼衍王!”
班超闻此言,如一缕春风掠过心田,胸头阴霾一扫而空,顿感豁然开朗。眼中看着这个耳朵分成两半的男子,也变得那么亲切,便豪气万丈道,“果如君言,都尉便可效孙武围城打援,即强攻南山口大营,力图调出呼衍王主力以击之……”
忽又想起七星宝剑事,便将自己的疑虑、苦恼告诉胡焰,“此剑非同寻常,莫非反贼张望竟然是吾欲寻之人?这让吾倍觉苦恼,这如何可能?”
没想到,胡焰却不屑地道,“咳,太公,七星宝剑不过一铁剑尔。”
身为窦氏一族人,胡焰自然也知道这典故来历,因此他想都未想便道,“当年,吾曾听窦老大人说过此剑。宝锏与宝剑均为七星,一雄一雌,是为天意有授。按老大人所言,能用此剑者必为女子,断不可能是张望逆贼!张望铁心反汉,前年此贼随呼衍獗至于阗,捕杀汉军屯田卒后人百十人,与汉决绝,断无为大人所用之可能。至于宝剑,不过暂存贼处耳!”
一语点醒梦中人,班超面带惭怍,心里却大喜。这个断耳沙匪确如窦固大人所言,果真胸藏韬略,谋划缜密而又长远,一切似乎都早在胸中运筹着呢。此等人物竟然受窦融老大人陈命,在沙海上为匪十余年,商贾、牧主可真是晦气大了。看来早在来相投之前,便已经勘敌画策,当时虽仍是一介沙匪,却已经胸有雄兵百万!
他还想验证一下胡焰,便脱口问道,“汉军征白山,能否由此而取西域?”
胡焰闻言愣了一下,反射地道,“不能……”他直视着班超,又解释道,“征白山可重伤北匈奴,遮断其与西域勾连,并令其尽快下地狱!然大汉欲重新收复西域,应北征南抚。北征同时,应差一将据有疏勒国,镇服南道,归拢人心……”
又是疏勒国!班超想起永平五年,在窦融老大人书房中受过的那番教诲,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心里却隐隐有些讨厌“疏勒国”这三个字。但内心深处,他现在对眼前这个男子已经隐隐有了倚重之感!
正在此时,权黍一从市上匆匆忙忙归来。室外寒风呼啸着,权黍一推门而入,带进的一股狂风,令班超与胡焰都不禁哆嗦了一下。班超搓搓手,便将胡焰的想法告诉了他。权黍一闻言高兴地道,“吾亦正为此事赶回来,不想陈灰已找到呼衍氏命门。这样罢,驼队分折为二,鬼风口便由吾来闯一遭!”
班超摆手道,“不,汝领驼队,如寻常驼队一般,自南山口进山,公开至疏榆谷。吾带胡焰、肖初月二人,数日后在疏榆谷与驼队汇合。如果吾规定时间未至,汝需迅速带驼队离疏榆谷,南下白龙堆,远迎窦将军大军,禀报白山军情,不得有误!”
这是大计,班超说得凛然,权黍一不敢争执,便点点头又赶紧返回市上。
午间到来时,权黍一将驼队全部收了回来。虽然天寒地冻,但刑卒们却兴奋地牵着驼进了院子,便吵吵嚷嚷地为驼马卸载,儒将周福甚至还哼起了南阳小调。
店家穿着厚厚的翻羊皮长袍,此时背着手正走过院内的空中廊桥(注:汉时客栈建筑,为便于院中通行、存放牛马车辆,院两侧房屋常以空中廊道相连),见驼队归来,便走下廊桥。他背着手,慢慢踱到权黍一身边装着若无其事般地嘀咕了几句,权黍一则怔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正在马厩边喧嚣忙碌的众刑卒以为店家与帐头打招呼呢,其实店家是在提醒权黍一,张望的人仍在远远盯着驼队,应瞅着空儿去一趟“妹妹”家,也好遮人耳目。权黍一闻言当时心里便扑嗵了一下,老天,还确实大意了。
寻常驼队进入绿洲,第一天要验关防、数人头,一般从第二天晚上起,商贾、镖师甚至驼倌们,便会带着礼物,迫不急待地第一时间赶到自己的女人毡房。此时,女牧民的男人和长辈们都会远远避开,既便利“兄长”与自己的女人毡房相会,又免得听到毡房内女人的**声尴尬。
走驼男人离不开酒和女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驼队再度启程。刚刚从死亡沙海中走出的商队,可谓九死一生,女人的温柔和抚爱,是他们重回人间的标志,是令他们消除疲惫、焕发生机的良药!
权黍一赶紧找到班超,将店家吐库的话转达了。班超闻言也是大惊,他拍拍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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