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疯子(1/2)

开着的花窗，诡异的阴影，窗外雷声轰隆，顷刻间，大雨如注，狂风挟着豆大的雨点落进深色宫砖，闪电如光，幔帐飘摇。奇怪的是，所有幔帐经过风的摧残，随风乱舞不成形，偏偏一叶幔帐垂落至地，静若木雕。

左思思逐步靠近那叶垂落至地的幔帐，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抓住了柔软的东西，是一个人的手，一个纤细女人的手，左思思惊怒之下，一把拽过那过躲藏在幔帐的女人，扑倒在地，两人滚作一团，大打出手，毫无世家小姐风范。

那人攥紧左思思的长发，迫得左思思扬起脸，左思思对着她的脖颈，贝齿一咬，尝到了血的味道，那人大惊，手一松，如云青丝散落一地，左思思趁机躲开她，站到桌案前冷冷的看着她。

那人衣衫凌乱，狼狈之极。左思思也好不到哪儿去，经过刚才的一番搏斗，她白皙的肌肤上现出了大大小小的青紫於肿。

忽然，雷声大作，一道亮光照亮了那人的脸，一张邪魅美丽的脸，散乱的丝发虽掩住了她的容颜，却遮不住她的绝美笑靥。

这人好熟悉，在哪儿见过？

左思思惊呼，是淑妃。那双她至死都不会忘记的眼睛，此刻，蓄满了笑意，但那笑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左思思惊魂未定，颤声道：“淑妃娘娘，你为何要将殿门落锁？”

话未说完，便引来淑妃的疯狂大笑。

左思思强作精神，只是瞪着淑妃，淑妃止住笑，面色一变，漠然道：“晋王妃竟不知为何会流落在昭阳殿，可笑，可怜。”

左思思喃喃道：“内侍传了淑妃娘娘的旨意，臣妇这才从赶至昭阳殿。”

“既然晋王妃接了本宫的口谕，那就在昭阳殿小住几日何妨。”淑妃说得漫不经心，理了理一头乱发。

“臣妇不敢，命妇岂能留宿宫中？”左思思淡定道。

“笑话，连晋王都遵旨了，难道晋王妃要抗旨不尊？是不是本宫的面子还不够？亦或是陛下请不动晋王妃。”淑妃轻移莲步，身上环佩叮当作响，婀娜身材，令人嫉羡，仪容秀美绝尘。

左思思惊惶，原来从她迈入宫门那一刻，她就已经被锁进这诡谲深宫，单凭她一人之力，难脱罗网。晋王，在这最关键时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晋王。左思思恋恋不舍地瞧着窗外，仿佛晋王就在昭阳殿外，不久，就接自己回府。

可淑妃的怨毒打碎了她的痴想：“晋王妃可是在等晋王，晋王出宫半个多时辰，不会再入宫。晋王妃你就死了这条心，晋王是不会来救你的。陛下派他去边疆，同卫国大军厮杀。晋王为军务忙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怎会有心情在此儿女情长。再说，晋王府姬妾无数，美婢丫鬟皆略懂诗书，晋王何愁无人解忧。”

左思思骇然惊退，脸上火辣辣地疼，仿佛有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猝然扬手，啪地一声，淑妃被她扇偏了头，回首时，五指印在白玉般的脸上红透。

淑妃竟不避，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掌。淑妃狞笑，面目全非，一字字直戳左思思心底：“你扇本宫再多巴掌都没用，晋王是不会回头的。他难道要为了媚世红颜，放下手中权力，成为刀俎之鱼，任人宰割？他是谁？他是不可一世的晋王，你说，他会不会为了微不足道的你，而得罪本宫和少帝，主动放弃手中兵权？一旦大厦倾倒，众人皆推。”淑妃看着晋王妃惨无人色的玉容，心情大好，“左思思，你别做公主梦了，没人会宠你一生一世。你在晋王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等晋王凯旋而归，本宫很期待那时的晋王妃会是谁，在这六宫中，本宫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既然无路可退，左思思索性豁出去，她怒极反笑：“淑妃娘娘，您说那么多话，不就是为了要我死心么？若晋王果真不在意我，淑妃娘娘何必对我剖析一切，让我死心。”

淑妃身子一僵，眸子似要滴出血来，红成一片，淡漠道：“晋王妃觉得晋王对你情浓，那晋王可曾知道你在昭阳殿，犹如被打入冷宫，无人问津。晋王果真在意晋王妃，以他此时的身份地位，他大可以找少帝拼命，因为他深知，少帝手中只有半个虎符。可你的枕边人，却对你只字未提。”

左思思内心震撼，再也支持不住，一骨碌跌跪地上，样子疲惫不堪，她颤颤道：“晋王对我无意，淑妃娘娘大费周章将我囚在昭阳殿，岂非多此一举。”

淑妃冷漠道：“本宫才是真正的晋王妃，本宫入宫为妃，全是因为你，若不是你的出现，晋王怎会同本宫恩断义绝，怎会亲手送本宫上龙床。本宫恨你，你原有的一切，都是本宫的。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让本宫生活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本宫每时每刻都在刀尖上走过，晋王妃可曾体会过这种感受。你把晋王府折腾得人仰马翻，不亦乐乎的时候，本宫却在这深宫中受尽唇枪舌战，备受凌辱，受了委屈，也不敢流泪，只能强颜欢笑，满心欢喜地承欢。凭什么，你能快乐的生活，而本宫偏要呆在不见天日的深宫。本宫心里地痛，即使晋王妃不能分一分，本宫也不愿看见你的笑容。”

昏暗的大殿，淑妃空洞的声音仿佛有穿透力，漫入人心，像一根针，扎进她的五脏六腑。

左思思惊惶，美丽眸子骤然收紧，她腕上一痛，淑妃指上的鲜红蔻丹已掐入她肉里，她傲然迎视淑妃：“淑妃娘娘若觉得小女子一死，能让您消气的话，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