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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一样。大先生轻声说,没有这种说法的,两党合作,两党合起手来办一个情报站?哪有这回事儿。老过想了想,说,我有机会去问问“皮帽”,看他怎么说。你不如去问你们的站长,看他入了什么党,入什么党,就是什么党,大先生说。老过想了想,说,不知站长会不会告诉我,谁是最高领导……就看谁入了什么党,是什么党,什么党就是情报站的上级。什么呀,二爸,算旦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被你讲得如此复杂。大先生说,还有一个方法,二先生,你拿银元去试,谁拿了银元,谁就是国民党,不拿的,就不是。为什么?老过问。这你甭管,大先生说,这是一个党风问题,是政治问题。算芭说,你们跟我亲爸七绕八绕,把我亲爸都绕进去了,我说还是用钱试比较好,用钱试省力,实在不行,就给画儿。大先生朝算芭看了看,自己把头放低,说,我们哪里有画去送人?是草书条幅,彩主儿说,是大先生写的草书条幅,我写的东西不能送给“皮帽”的,什么东西,还在做秘密工作呢,连个名字都起不好。大先生说,这是别名。我知道,彩主儿有点不耐烦,说,这跟乡下人起的“阿狗”、“阿猫”一样,都是小名,但没人给自己起“皮帽”这种怪名字的。大先生说,可能不是自己起的,是组织上给他起的。老过说,情报站也应该替我起个名字,我回去后,就和站长说去。你?就你?彩主儿指着老过,说,就你还想让站长专门给起个名字?你是外围人员,你不仅是情报站的外围人员,也是我们吉府的外围人员。算芭急忙说,亲爸是府里的二先生,不是外围人员。彩主儿骂道,这个死丫头。算芭说,姐,娘骂我们两人是“屎丫头”。大先生笑着说,二先生,你还别说,这“屎丫头”一说,要是做了你的别名,倒也十分新奇,你们站长闹不好会同意的,将来你做情报工作,要发电报,在落款处签名,就签“屎丫头”三个字儿。彩主儿哈哈哈大笑,说,对,就叫“屎丫头”。算芭说,别误了正事,亲爸,你先用钱去试试,不行,再送书画,再不行,就干脆回来住。又说画,大先生说,我们没有画,只有书法。算旦说,二爸也可以用“书画”作为自己的代号,在电文落款处写上“书画”两字,让人看了也觉得好。两个代号,一个是“屎丫头”,一个是“书画”,好不好?大先生说。好,老过说,好。老过回到情报站,就跑去和站长提要求,为自己弄个代号。站长沉思了一会儿,说,老过同志,你应该受到表扬,这说明你思想觉悟提高得很快,你已经想到要为抗日大业去从事极其危险的情报工作了,从事秘密工作的人是都应该有个代号的。老过说,领导同意啦?是叫我“书画”呢,还是叫我“屎丫头”?站长说,这还得向山里汇报,等山里同意了,才能给你办。
老过把这件事做好,就去做第二件事,他依次给情报站里的人送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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