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软红堂秋娘诉冤为报信张赵回京(1/4)
陈州府衙女牢门外,横七竖八躺倒一堆狱卒,尽是被展昭点了睡穴而昏睡之人。只有一名狱卒尚处清醒状态,只是被巨阙抵住咽喉,同样几欲昏厥。
展昭冷着一张脸,颜色堪比开封府的招牌包大人的黑面。
“你刚刚说什么?”
被巨阙抵住喉咙的狱卒脸色惨白,多多嗦嗦才重复刚才的一句话道:“我、我说,大牢里没有一个叫秋娘的女犯。”
巨阙一凛,贴近狱卒脖颈几分。
“你可想仔细了,那名女犯是黄氏秋娘,被判通奸而入罪。”
那狱卒浑身哆嗦,带着哭腔道:“这、这位英雄,大、大牢里实在是没有一名叫秋娘的女犯啊……”
展昭听言,蹙起眉头,不由望向金虔。
金虔也是十分纳闷,莫名摇头。
展昭上下打量眼前狱卒几番,见这名狱卒被吓得舌根发硬,料想也没有胆子胡诌,便收回巨阙,想了想又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那张颂德毒死黄大虎一案?”
狱卒见利剑离开脖子,总算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怠慢眼前这位英雄,一听问话,赶忙答道:“知、知道,这个案子陈州几乎每个人都知道。”
“那你可知那黄大虎的妻子?”
“黄大虎的妻子……”狱卒想了想,突然高声道:“啊呀,我想起来了,那黄大虎的妻子就叫秋娘,难道英雄问的是她?”
展昭点头道:“她应该被判通奸而入罪,理应入监。”
狱卒摇头道:“英雄,您要是找她,那您可找错地方了,您应该去那‘软红堂’找才对。”
展昭一愣:“软红堂?”
“是啊,那秋娘虽然被判了通奸罪,但刚一下堂就被候爷府的人给带走了,根本不曾入过监牢。”
“什么?!”
这回不是展昭发话,而是金虔惊讶出声叫道。
那狱卒以为金虔不信,急忙又接口道:“这、这位小英雄,小人绝对没有骗您,那秋娘模样长得十分标志,想必是被那安乐侯爷看上了,向知府大人说情,将她带走也未有可能。”
金虔将目光瞥向展昭,只见展昭双目隐含怒气,一双黑眸隐隐发亮,顿时心头凉了半截,心道:乖乖,这次麻烦可大了,本以为不过是到府衙监牢走一遭就罢了,如今看来,八成又要去那个什么“软红堂”夜游了……
“那软红堂在地处城内何处?”
“在西南城郊。”
展昭略略颔首,随即猛然抬头,飞指一点,狱卒应声倒地,随后,便转头对金虔命令道:“金捕快,我等就到那“软红堂”一探。”
啧啧……果然……
*
“软红堂”,顾名思义,软禁红妆之所,虽然地处城郊,却是碧瓦朱楹,摩云高阁,比那豪门大院还要气派几分,略微走近,便能嗅到其中泄出的浓郁胭脂香气,扑鼻呛人。
金虔站在那“软红堂”高墙之外,心里暗暗咂舌:啧啧,果然是老庞家的独子,财大气粗,连包养情妇的地方都建得如此阔气。
再看那展昭,身形直立,夜风缓缓吹拂,不过是轻撩衣角,却如同暴风前骤,冷森骇人。
展昭刚入陈州境内,虽未见那张颂德所说之惨况,但见这陈州府内,百姓生活也并不十分富足,但此时见这“软红堂”,却是极尽奢华,糜金味重,不由怒火攻心,拳指紧握,足下发力,身子凭空直升而起,如猫儿一般,悄然落于院内屋瓦之上。
刚想入院,展昭却突觉不对,一直跟在身后的金虔不见了踪影,展昭急忙回头察看,只见那金虔还独自立在院外地面之上,正低头不知撕扯什么。
展昭正想出声提醒,却见那金虔从下摆撕下两截衣襟,跃上了屋顶,几步走到展昭身侧,将一块衣襟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衣襟,直直看着金虔,剑眉微沉。
金虔见到展昭望着自己,顿时无奈,心道:这猫儿是在公门待傻了吗?如今咱到这“软红堂”做夜袭的勾当,摆明了就是来找当朝大国舅的晦气,这猫儿样貌令人过目不忘,万一失手,岂不是连累咱这个现代人,还不赶紧蒙个面,修饰一下,免得以后被人抓住把柄——啧,难道这猫儿只会抓贼,不会扮贼,罢了,咱就好心给猫儿做个榜样。
只见金虔手中衣襟紧紧系到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珠,又四下望了望,才压低声音道:“展大人,如此蒙面,定然万无一失。”
展昭手里捏着衣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想这南侠展昭,自少成名于江湖,如何能不知晓夜探别府,理应蒙面以饰身份的道理。只是他刚才在这屋顶巡视院内一番,并未发现重兵把守,也未曾发觉有武艺高强之人,以自己和金虔的轻功造诣,必然能全身而退,可如今看这小捕快的表情,似乎是以为自己不明江湖常理,有心提醒之意。
再看那金虔,一双眼眸灼灼发亮,直直瞪着自己脸面,恨不得拔一层皮下来。
展昭顿时无奈,只得将脸面蒙上,才纵身跃入院内。金虔这才安心,随后跟下。
两人身如掠影,不多时就在院内转了一个来回。但这“软红堂”内,楼阁、厢房众多,两人寻了许久,依然一无所获。两人正在焦急,刚巧前方不远走过一名仆役,展昭身形一晃,便到了仆役身后,手指一点,顿时静住其身形。
“秋娘在哪里?”
那仆役只见眼前黑影一闪,自己便僵硬如石,还以为是碰到了鬼魅,顿时吓破了胆,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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