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引火烧身(三(2/2)
不禁呵斥早莺。她从山崖下回到营地之后,只见过早莺一次,就是她来她的帐篷探病那一次!对了!探病!
难道真的是早莺趁着探病的机会将胤礽的箭矢放进她帐篷的!
还不待早莺说话,梁九功就断喝:“掌嘴!”
精奇嬷嬷得令,一个人从映月背后抓住她双手绞住,另一个拿着戒尺板,“啪”“啪”在她脸上打开。
越痛,她越清醒。她现在只觉从头到脚一阵阴冷,脸上的疼,心里的痛,都透彻心骨,早莺……她曾经视若姐妹的人,现在却在陷害她!
早莺眉头紧皱,害怕的摇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她说的是实话,她说的是实话……
映月一口血简直要翻上心头,失望的盯着陈早莺: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嘴角几板子就被打出血,早莺根本就不敢看她,只是越来越往后退,直退到梁九功身后的门板上。
梁九功见她如此害怕,也不再勉强,“先把她带回去吧,好生看着。”
“是。”小安子得令,将早莺送回二阿哥胤礽被关押的咸安宫。
甫一到咸安宫,一个小太监就从门口迎出来,“陈姑娘回来了,二阿哥刚才还着人找您呢。”
早莺对小安子施礼,“安公公,劳烦您了,您请回吧。”
小安子见都送到宫门口了,应当无事了,就反身折回去了。
早莺跟着那个小太监却并未进咸安宫,而是沿着宫墙一直走,直走到一处偏僻所在。墙下站着一个人,玉树临风,温润儒雅。穿着月白色长袍,外面披着银鼠皮斗篷,含笑望着早莺。
曾经她觉得他的笑,那么美好,那么温暖,他的笑,曾经是她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将她的一生点亮。
只是,现在,她只觉得那笑让人害怕。
“八爷,奴婢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做了。”
胤禩浅笑,伸手将她扶起,笑如春风,“辛苦你了。”
“那奴婢的母亲……”
胤禩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开,披到她身上,温柔道:“我不是说过,不要穿的这么单薄吗?”
她穿的单薄,他都能瞧的出来。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很痛,他却瞧不出来呢?
怕只怕,不是瞧不出来,而是不愿意去看吧……
将斗篷脱下来,早莺将它塞回胤禩手中,屈膝道:“八爷,奴婢不怕冷。奴婢知道李映月,您是一定不会救的,所以,奴婢不求您。奴婢只求您,若是奴婢出了事,请您一定好好照顾我的娘亲。”
“不行!”胤禩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身边,脸上虽然在笑着,目光却是冰冷,“你若是敢做任何对我不利的事,别说是你娘亲,你舅舅一家也要给你陪葬。”
“呵!呵呵,八爷您还是不信我!这么多年,您有把我当成除了工具之外人吗?您有把我当成一个女人吗?”
胤禩不语。
早莺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沉痛的闭上双眼,“我不会背叛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您放心吧!”
他到底是对她没有情的,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罢了!
算了,就此解脱也好啊!她一辈子受制于人,受困于情,到最后,连句想要的话也得不到。
她推开胤禩的手,跪下去,“八爷,奴婢在宫里,今日不知明日事。奴婢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奴婢的母亲呢,我母亲的眼已经瞧不见人了,若是有朝一日奴婢不在了,还请您找个与奴婢相似的人,装作是奴婢,得空就去见见我母亲。奴婢此生还不完的情,来生衔草结环也会报答您。”
深深叩了个头,早莺起身便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胤禩一个人站在原地,愣愣瞅着她刚刚跪过的地方,雪深陷下去,点点日光照在雪上,像撒了一地的星光。
慎刑司院中,映月伏跪在地上,殷红色的血,顺着嘴角滴到莹白的雪上,东方天色渐渐泛起亮光,她的心却一点点暗下去。
她终于明白昨天早莺来找她,说对不起她是因为什么了,原来是为了今天的事。原来这是早都计划好的,只等她掉入瓮中。
只是早莺到底是谁的人?
明明当初裹着箭矢的布是张明德的,后来小鳞子也曾拿给她一模一样的绣着两个月亮的布。那那支箭到底是张明德放的,还是早莺放的?
难道张明德和早莺是一伙的?
那他们俩又是和谁一伙的呢?
太子?八爷?还是其他人……
“李映月,你还是不认吗?”
映月吐出嘴里的血,洁白雪地上,顿时氤成一片红,像雪的血,哀婉,凄绝。她抬起头,坚定无比:“奴婢不知道,奴婢没做过。”如今,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死扛到底,就算死,也不能承认!
梁九功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死扛到底,挥手将众人遣散,只留下映月和他两个人。他缓步走下台阶,走到映月身侧,蹲□,悄声道:“李姑娘,我劝你认了吧。你不认,那四爷的箭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四阿哥故意陷害二阿哥不成?难道是四爷自己偷的吗?”
“万岁爷让我来审你,而不是亲自来审,不过就是给四阿哥留着一条生路,你难道要连这条生路都阻断了吗!”
他的话,像一把利剑,直chā_tā的心脏!
映月双手发抖,牙齿紧紧咬住,胤禛!她不能让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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