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七七 燃苦老僧,昆仑师兴问罪(1/2)
伫立于大门前的凰冰璃,见得两人出现,颔首宣号了一声:“无量天尊!”
老和尚低念一声佛号,他身旁的年轻僧人,露出一丝微笑,停住了手间念珠的转动,目光清明,合十向凰冰璃行礼道:“无量寿佛,凰施主,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善哉、善哉!”
原来,这位一身月白僧衣的年轻僧人,赫然便是当年在潘阳城郊锁龙绝地共同进退的罗浮梵音寺僧人净尘。
只是,这位早年成名,被玄门正道誉为千年罕见的人才,如今看去的模样,仿佛这些年间丝毫都没有变化,凰冰璃却是深知这是修行高深到大成之境的体现,当年在锁龙古窟中,净尘以玄门修佛中人从未有人观想出的“金刚夜叉明王”金身之佛光梵音超渡亡魂,便是清傲如她,以及昆仑骄子慕容龙幽,也不禁为之震惊。
凰冰璃面容不变,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转身引路。
背后太初神剑流光莹莹,在茫茫烟雨中更显得朦胧一片,远远看去,在云海间,她的身影,便如一片缥缈的云霞。
只是,道场上众弟子却是无不心惊,脸上肃然,蜀山竟让孤傲如凰冰璃为来人引路,可见对其之重视,前所未有,普天之下,这样的人物,能有几个?
再见得老和尚低眉垂目,双手合十,苍老和善的脸庞之上,虽尽是岁月的沧桑痕迹,可端的一身庄华妙相,越走近前来,众人便越是看的真切——那位老僧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柔和的佛光,三千滚荡崩腾的烟雨,落到离他身上还有三尺之余,竟自主地分开,仿佛这位平和微笑的老人,连风雨也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一丝飘洒过的痕迹。
世间佛门中,能让蜀山如此郑重相待的,这位老僧的名讳呼之欲出!
人间真佛,燃苦大师!
几乎不由自主的,众人的目光,也随着这位佛一般的老僧的步伐,愈发的虔诚庄严起来。
还未走近青云大殿,已见的玄霄子真人一行人迎了上去,人未及,笑声先至——
“呵、呵,燃苦大师一生普渡,世间人无不敬仰,这次大驾光临,实令我蜀山蓬荜生辉啊!”
燃苦大师停住了脚步,仔仔细细打量了玄霄子真人几眼,但见得这位故友虽白了须发,却是身子硬朗,举足轻重间颇见几分鹤骨仙风的超然气质,点头含笑道:“玄霄道友,你我数百年不见,阁下道法更为精进,蜀山巨派在你的带领下,空前繁盛,实在我正道之福啊,善哉善哉!”
玄霄子真人挥了挥手,笑道:“哪里,哪里,梵音寺之名,响誉世间,谁人不晓‘一生痴绝处,心梦在罗浮’一说?”
燃苦大师以目视之,玄霄子真人淡笑对望,片刻后二人皆是相视大笑。
悠悠千年,转瞬而过,繁华落地,韶华不再,真正能留下来的,又有几许人?
两人皆是当年叱咤风云的角色,这番相见,仿佛有千言万语,尽数付在这清朗的笑声中,不足为外人道也。
看着这两位享誉天下正道多年的人物,谈笑自若,一众弟子们皆是默言静候,这般千古神人,对他们来说,乃至于芸芸众生来说,便如苍天那么遥远,也总忍不住抬头默默地张望——这是一种逐光的本能,甚至谈不上卑微。
便是宁远世等人,此刻都不禁生出几分怅惘之感——再过几百年,他们身旁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众人神思遨邈间,只听得玄霄子真人大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燃苦道友此番前来,不管如何,老道都要好教道友领略一番我蜀山的胜景奥妙,没准当年你我争持不下的佛道之辩,也会有个分晓。”
没想燃苦大师听得此言,忽的短诵一声佛偈,然后,他抬起头,看向远山。
云端那方,连绵起伏的六脉诸峰,耸立在风雨之中,朦胧神秘。
良久,他长叹一声,收回目光,淡笑道:“道家术法,诸天神力,神妙无比,自古佛道,从不相通,又岂是我等所参悟,玄霄友人修行远胜于我,老衲自愧不如。”
玄霄子真人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随即如常,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闭目而立的净尘,道:“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有什么好争的,来,请上座吧!”
燃苦大师欠身佛号,笑道:“真人请。”
两人相视一笑,走进了大殿之中,玄霄子真人与燃苦大师同坐主座,其他人分别见过这位老僧后,纷纷坐在一侧。
一阵相谈叙旧过后,玄霄子真人正要问起燃苦大师此番来意,忽听得殿外再次传来悠悠扬扬的钟鼎之声,他笑叹一声,道:“今天实在是我蜀山的百年大日子,不仅燃苦道友来了,连昆仑也来人了,而起还是琼华宫的洛天衣宫主。”
此言落下,便是燃苦大师古井不波的心境,也不禁微微动容。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千年以来,整个玄门中,能让他们注目的,也不过那有数以后辈身份晋身他们这个修行境界的几人,蜀山一代剑神燕惊尘是一人,昆仑琼华宫宫主洛天衣亦是其中一人。
片刻后,在弟子们的引领下,只见得昆仑一行人,出现在了青云大殿门口。
为首的,正是八宫中的碧玉宫清微道人和玉英宫幽玄道人,他们身后,跟着十数个门下弟子,凰冰璃抬头看去,只见得那几个昆仑弟子中,慕容龙幽、叶千帆、洛雨菲赫然也在其中。
只是,让人在意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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