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2/2)
纸砚。年富执笔,笔走龙蛇,顷刻之间一首新作田园诗跃然纸上,下有落款:年竹韵!“好字!”孔集赞叹。张玉凑近跟前仔细观摩,“竹韵兄的字恐怕来自帖学一路。”年富点头,心中不禁对这张玉高看了一眼。只听张玉继续说道,“应当是帖学于东晋‘二王’,其结构潇洒,运笔轻盈,俊逸多姿,仿佛有种画境,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竹韵兄还当擅绘山水人物,恐怕造诣已经相当之高。”孔集与李东亭怔怔的望着年富,没想到此人成就之高居然还在张玉之上,只听张玉说道,“恐怕今次秋闱是我张某人的幸事。”
年富连连摆手,“诗文书画只是小道,策论作答才是重中之重,而这才是在下之弱项。若论参考,绝不是张玉兄与孔集兄的对手。”众人见年富为人谦和,更觉年富人品清贵,气度不凡。一旁梨枝水眸幽幽含情,瞧着年富俊美儒雅的侧脸,不觉间竟然痴了。接下来的气氛热烈,彼此间更觉习性相仿,气味相投,一席酒喝至日落十分。年富起身告辞,梨枝遥遥相送,与孔集,张玉,李东亭相约再聚首。
夜幕深沉,年富刚刚睡下,便听前院响动异常,急忙披衣出门,却原来是老太太咳疾复发。御医登门看医问药,好一番折腾之后老太太才睡下,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年富回房休息,翌日天不亮便早早来到老太太房门前磕头请安。较之昨晚病情危急,此刻缓和了不少,只是身体还略有些沉重。见年富眼圈深沉,精神却清朗,老太太吃力道“富儿,回去休息吧,你身体一向羸弱,累坏了反倒让你娘替你担心。”
“富儿不累,老祖宗安心。”年富执拗道。老太太欣然一笑,“你这孩子,性子倒是倔强。”灵玉见老太太精神见好,赶忙在老太太身下垫了软枕,只听老太太继续说道,“皇上说你不像你父亲,却像极了你祖父。殊不知,你既不像你父亲,也不像你祖父,你该是年富,独一无二的年家嫡子嫡孙。”年富垂首恭听,“是的,老祖宗。”老太太艰难的坐起身,颤巍巍的伸出干枯的手掌揉了揉年富的脑袋,像个寻常家的祖母般充满慈祥,“你很聪明,当知道自己肩头的分量。”年富沉声道,“是的,老祖宗。”
老太太欣慰的笑着,缓缓躺倒了下去,摆了摆手道,“回吧——”声音越见微弱,再抬头时,老太太发出沉沉的鼾声。灵玉哭红肿着脸将年富请出卧房,“富少爷莫担心老太太,这里有娘娘遣派来的御医看顾,老祖宗定能吉人天相。”年富道,“老祖宗多烦灵玉姑娘细心照顾了。”灵玉急急避开年富深施的一礼,慌忙道,“折煞奴婢了,照顾老太太是灵玉的本分!”说完竟头也不回的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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