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叔伯战友柳承丙(1/2)
印常青来到临澳市政法委,刚刚八点过。
今天接待室正好是执法监督室主任许先蒙值班,许主任见印常青亮了一下律师证说见柳书记,正要问个究竟,谁知印常青立即打通了柳书记的手机。
印常青和柳书记通话之后把手机递给许主任,在得到书记的指示后,许主任才放印常青上楼。见过多少人物的许先蒙见印常青在他面前抖派头,虽然心有不悦,但很淡然。律师嘛?无非为什么案子。但一个律师,有什么好在我面前这么拽的?神不笼统,欠扁!
临澳市政法委书记柳承丙果如印银桂所言,接待印常青之后会当着印常青的面直接给临澳中院院长陈绍武打电话过问案件吗?不,领导的心思一如恋爱中女人的心思,如果一猜就中,那就没有了神秘。
领导之于案件,难免先入为主,领导一旦对某个案件形成了倾向性认识,要改变也不易。这就是恶人先告状的妙用。印常青要想把自己的观点变成领导的观点,这就需要一个给领导洗脑的机会。这个洗脑有如传销上课,导购推介一样重要。柳承丙单独接见印常青,这给印常青提供了一个给领导洗脑的机会。但第三人的追加毕竟是个法律上的问题,柳承丙虽然在部队也学过法律,但到底没有司法实践的经验,所以对这个法律上的问题拿捏不准,是以听印常青灌输了一会立即叫来了许先蒙。
许主任来到书记办公室,从柳书记的手中接过印常青的控告信看了,想起冷志强生日那天研究案子的事,才知道这印律师是为姚为民手上的郑兰成的那件案子而来。许先蒙一想,那件案子,虽然从法律上说是件两可的案子,但临澳中院那边,陈绍武已经介入,这边柳书记不是通过正常渠道接访而是直接在办公室接访,可见这印律师也是来头不一般,不是与柳书记有直接关系就是有间接关系。所以一时之间,许先蒙的心里有过那么一刹那的纠结,一边是校友,一边是上司,不知是该帮哪边的好。但顷刻之间,他已决定迎合柳书记,为印常青帮腔,愤怒声讨临澳中院胡作非为。
你道这许主任何以决定要帮印常青说话?原来这许主任本来是干粗活办案出身,开始也是官路不顺,不讨领导欢心,但他后来一揣摩,也就揣摩出了一个道道:这领导听下属汇报,向来就是拣好听的听,只管好与歹,不管对与错。过去自己吃亏就吃在纠缠对与错。此刻,他一听印常青在向临澳中院开火,就知道这正对上了柳书记的胃口。因为近来,临澳中院有几件案子惹火了柳书记,诸如金世纪广场的拍卖、上福路的拆迁,临澳中院搬出法律条款软拖硬抗,缺乏大局意识,结果弄得市里的中心工作很被动,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老百姓上访不断。改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突破法律,这是发展的大势所趋,法律为发展服务,不能成为发展的绊脚石。这个道理严格来讲柳书记只应在小范围内讲,但柳书记到底是军人出身,当着陈绍武也这么讲,可陈绍武搬出的毕竟是法条,而且要求书记用文字的方式下达指示,柳书记也不会傻到真的就落下个干预司法的把柄,所以几件案子都僵持了好久。虽然这较量的结果是柳书记的大局理论压倒了陈绍武的条条款款,陈绍武最终都是选择了妥协,但柳书记心里还是窝火,有火还无处发。许主任知道柳书记一直在找机会好好的陈绍武较劲,而印常青正为柳书记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所以他挺印常青,以成全柳书记。在朝为朝,在野为野,各为其主。这是他从性情中人转身为官场中人之后一直恪守的信条。所以此刻,校友场合帮校友,工作场合跟领导,这就成了他必然的选择,不存在什么情理与道义,功利永远是第一位的。
柳承丙一听这个案子在法律也有问题,既不打陈绍武的电话,也不打分管信访工作的李长新副院长的电话,而是直接打承办人姚为民的电话,通知他立刻来市政法委接访。柳书记的这一摆当,不独印常青,就是许先蒙也没有想到。印常青没想到柳书记如此给力。许先蒙没想到柳书记小题大作,还要一杆子插到底。许先蒙估计,柳书记如此铁心的背后所隐藏的无非是因为权力交换,因为这印律师虽然派头不小,但显然也是第一次见柳承丙。
正在开庭的姚为民接到柳书记的电话大吃一惊。如今接访,接访部门直接电话叫案件承办人这不稀奇,稀奇的是政法委书记越过千山万水直接打他的电话。一个普通案件,一个律师上访,日理万机的政法书记怎么会如此重视?经常接访的姚为民立即从柳书记的这种摆当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火药味,不用猜他都知道,这上访人一定是走了柳书记的私人路子。姚为民开庭无法脱身,只得请示分管立案信访工作的副院长李长新,李院长正在接待当事人,叫他向林院长汇报。姚为民这才向自己的主管院长林大业请示。
林大业一不知案情,二不知柳书记何以有这么大的章法,所以只得先向陈绍武院长汇报。
陈绍武一听是为定远集团的案子,这才把莫书记出面,翦临风出场宴请时所提到的案子与这件案子挂起钩来。昨天下午,黄生明带队异地执行之后回来向他汇了报。今天一上班,他又看了《岭南晚报》那篇题为《临澳中院异地执行受阻,五十农民工自发来解围》的报道,所以他对案情和昨天的执行情况已经相当熟悉。凭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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