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检察官解析虚假诉讼(1/2)

其实对于余水清端出的这个两条腿走路方案，正合李松青的心意。第一个办法，这是印常青律师份内的事。这第二个办法，落实要靠姚永清。要彻底弄清这个什么高人的意图，摆平这件事，也只有这个办法才有力度。但这个办法在法律上是否可行？他拿不准，又不可能屈尊请教，再者，姚永清会是个什么态度这很重要。可他也不想直接问姚永清，于是他换了一个角度问印常青：“本律师，按你和余院长的说法，现在对方也不过是通过临澳中院在马波那里取到了一份孤证，武祖长取的证据也没有抛出来。就是他要申请再审，还是要向临港中院申请。临港中院是你的老窝子，打官司就打官司，老窝子里的事你有什么摆不平的？”

印常青见李松青提出这个问题，以为李松青还是没有引起重视，于是苦笑了一下说：“如果这个依纹路打官司，这有得一打。但他现在准备的是两手，动用的是非常手段，走的不是一般的程序，你那同学马学伦如果不是你出个面打个招呼，他会听我的吗？”

李松青一听，知道舅哥不会让自己轻松，于是一笑说：“如果这事非要我说一说，也行。正好过几天我要去京都接马学伦他们，到时候该说的我肯定会说。”

李松青说完，拿眼故意看姚永清。姚永清兄弟俩一个莽夫，一个秀才。因为姚永清是个急性子，每次遇到这样的事都是争着放头炮的。这个负过伤的打黑英雄天不怕，地不怕，吃软不吃硬，激动时不是拍枪，就是袖子几挽要露出手腕上的伤疤的。【９２ks.　】即使这种亲戚聚会的场合，姚永清原来也有拍抢的习惯，后来还是李松青批评了几次，现在才没有这个发言之前的前戏。今天李松青见姚永清迟迟没有挽袖子的动作，所以故意催他。

李松青为什么要催姚永清发言？其实他这也不是催。而姚永清今天为什么等到了李松青催还没有放炮？这里面有三个原因。第一，姚永清首先对印常青的麻烦不感兴趣，认为是律师之间的行业竞争，而且还是恶性竞争。法律上的事可以通过法律摆平，不一定就要办成刑案。第二，余水清提到非法经营罪，对于这个法律上的问题，姚永清虽是办刑事案件出身，但这样的案子他却没有办过，所以他一时也拿不准，不便在行家面前卖弄。第三，李松青对这件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他也拿不准。听李松青向印常青的提问，好像是在推托，但再听他的回答，又好像很重视。是以他见李松青等自己表态时，他觉得自己不便先表态，于是只得用脚碰了碰坐在旁边的肖国清。

六青之中，李松青摆官架子成了习惯，善于作秀。印常青张扬。姚永清是个炮筒子，余水清低调沉稳，姚和清谨小慎微，肖国清性格最阴。肖国清关键时候出阴招，靠整人起家，曾利用同学之情，攻克一般人认为攻克不了的大案，当上了反贪局长。所江湖上有人戏称之为陆谦。言下之意，指其卖友求荣，德性不咱的，后被人大代表质询，多亏有时任检察长的李松青罩着，才平调到渎侦局当局长。

听印常青提到什么高人，肖国清倒想起了一个人。那还是他在检察院当反贪局长的时候，本想将办南s区国土局的窝案办成一个十全十美的一锅端，结果在办副局长全能的案子时，全能的老婆陈小娟请了一个土律师武祖长，结果硬邦邦20万的索贿案，最后法院判决却认定成了借款。对于这件案子，他口中不服，但心里已服。事后，他也曾打听过武祖长，这武祖长虽然在京都混了几年，但律师资格都没混上，也不是有多大能耐，他就觉得奇怪了。但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听说全能一案的幕后律师却是一个叫做五哥的京都高人，但这五哥姓什名谁？他也未曾探听得到，所以此刻，他并不好说出来。论办案业务，肖国清与印常青余水清可以说是三足鼎立，不过各有侧重，印常青是个杂家，余水清以民事案件见长，肖国清以刑事案件占优。肖国清见姚永清推他，只得以用商榷的口吻和余水清探讨起了这个法律上的问题。

肖国清才姚永清在等他，这才说：“武祖长的案子，说白了就是个虚假诉讼。现在法院到处都在喊打虚假诉讼，但最高法又没有出台一个什么可以操作的硬章法。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虚假诉讼违的只是诉讼法，所以要追究刑事责任在我看来很难。不错，民事诉讼法第102条是有个规定，这个规定的第二款讲到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但究竟怎么个追究刑事责任法？相关法律并没有明确的规定。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这也是原则。”

援引法条以示雄辩，这是肖国清的职业习惯。但亲戚圈内，特别是几个女眷，很少见肖国清这么引经据典振振有词的，因此听得很认真。肖国清见此更加得瑟，嗓门儿声音越来越高地接着说：“武祖长策划的这个案子肯定是涉及到伪证，但伪证罪妨碍的是司法机关的正常活动，而且是特指司法机关的刑事诉讼活动，所以这个案子要套伪证罪还套不上，因为犯罪的客体不对。至于非法经营罪，《刑法》第225条非法经营罪第一款第（四）项‘其他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是有这么一个口袋条款，但是，这个口袋条款对于几种犯罪的情形，用的都是列举，而这个列举并没有把虚假诉讼纳进来。按照这个条款追是可以追究武祖长，但案子到了法院能不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