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2)

“母后……”粉雕玉琢的娃娃摇摇晃晃地朝着不远处的女子跑去,面上满是欢喜。因为跑的太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女娃撇了撇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公主！”周围的侍女匆忙围了上去,将摔倒的人儿扶起来，检查伤势。

“母……母后……”女孩巴巴望着不远处静静站着的女子,眼底满是渴望。年纪尚小的她还不明白渴望是什么,她只是单纯的希望母后能够抱抱她，哄哄她。

只是被唤作母后的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只是和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把公主带下去，以后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让公主进到这里来。”

侍女虽然心有不忍，却没法违抗皇后的命令。

“母后……”小小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能靠近那边的娘亲,看着和自己和娘亲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被抛弃的感觉是那样的明显。

哭声渐渐远去了。秦涵叹息一声，轻抚着刚开的桃花，眼底满是思念，两年多了，她还是无法走出姐姐逝去的阴影。两岁的景淩眉眼处和姐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每次一看见景淩，她就会想起姐姐满身是血的样子。景淩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姐姐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她没有办法面对那个孩子，唯一能做的，只有逃避。

“娘娘又惹哭淩儿了。”轻柔的声音在背后缓缓响起，带着无奈和宠溺，“淩儿需要娘亲的疼爱，娘娘这样可不行。”

“李怡，你知道的，我只是，无法面对那张脸。”秦涵满脸的痛苦。

和秦涵说话的，正是当年她被禁足时候见过的李美人，李美人入宫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过皇上的召见，所以常常被宫里的人欺负。她曾经被其他妃嫔冤枉杀死了一个婢女，差点被处死，是秦涵出手帮了她。又因为李怡的声音，说话的语气和姐姐十分的相似，她不自觉的，就和李怡亲近了起来。李怡很聪明，也心思细腻，很多事情，她心里都有谱，但是却不会说出去。秦涵很喜欢这个女子。

“你若一直无法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对你，对那个逝去的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李怡伸手轻抚着秦涵皱起的眉头，说道，“我相信，那个逝去的人，也一定不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

“不说这些了，陪我下棋吧。”秦涵指了指棋盘，微微笑着。

“饶了我吧，我的好娘娘。”李怡双手合十，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就别老拿这个欺负我了。小女子智慧有限，实在不想再被娘娘虐了。”

李怡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滑稽，秦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怡也笑了：“娘娘应该多笑笑，娘娘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笑吗？”秦涵摸了摸自己的脸，似感叹地说了句，“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高兴的了。”

“娘娘，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呢。”李怡笑着，坐在秦涵对面，手执黑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比如，在这里欺负李怡。为了让娘娘高兴，看来李怡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李怡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秦涵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的好了起来。

“谢谢你了，李怡。”秦涵轻声说着。

“该说谢谢的是李怡才对。”李怡说道，“当年若不是娘娘，李怡现在又怎么可能安稳地坐在娘娘面前陪伴娘娘下棋呢？”

“皇上驾到————”门口响起了太监尖锐的声音。

秦涵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还是和李怡一起跪下了：“参见皇上。”

“皇后请起。”皇帝满脸的笑容。

“皇上怎么过来了？”秦涵问道。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说实话，并不好。因为她是天生石女，不能侍寝，所以除了惯例的每个月的十五十六号，其他时间，皇帝是绝对不会来她这里的。

“朕思念皇后，所以过来了。”皇帝笑了笑。

“多谢皇上厚爱。”秦涵面上带着微笑，心底却是冷笑不已，还真是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秦将军首战告捷，朕甚是欣慰。”皇帝继续说道，“皇后有这样的兄长，真是好福气。”

皇帝一番话让秦涵心下了然，因为大哥立了战功，为了表示自己重视他，所以才到自己这里来。

“这是……”和秦涵说了几句话，皇帝菜发现跪在一边的女子。

“臣……臣妾李氏……得……得蒙皇后召见……”李美人结结巴巴说着。或许是因为她太紧张了，所以声音听起来比平常尖细得多，难听的很。

皇帝眉头紧蹙，似乎从没想过，会有人的声音会那么难听。

“臣妾一个人闲来无事，听闻李美人擅棋，所以叫来陪臣妾一起。”秦涵恰到好处说了句话，替李美人解了围。

“皇后既然喜欢下棋，不妨让朕相陪如何？”皇帝笑着，坐在了李美人原本坐的位置上。

“那是臣妾的荣幸。”秦涵笑了笑，坐在皇帝面前，对李美人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本宫下次会再召见你的。”

“臣妾告退。”李美人很快就退下去了。

直到离开了皇后的殿宇，李美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应该没有穿帮吧。不过皇上也不会注意到她这种小角色才是。李美人笑了笑，还是不要多想了。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的声音和皇后最在意的那个人，一模一样。那个人，皇帝也很在意，所以，她不敢让皇帝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