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2)
“汗王?这就起身吗,天还黑着,为何不多睡一会儿。”乌兰珠惊醒了,昨夜李垣祠睡在她的帐篷里面,一夜都在紧紧搂着她,炽热的胸膛让她很安心,这对于她来说是十分难得的恩赐。
“我做了一个很舒服的梦,但我不想将这个梦继续下去。”
“梦到王妃了吗?”
“梦到了,但我弄疼他了,所以我不想继续下去。”
“原来是这样……”乌兰珠披发站在床上,伺候李垣祠穿好衣服。
那个男人离开后,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态度一度变的狂躁,后来清醒了,李垣祠来她帐篷的次数却明显多了起来,比起乌桓与室韦两族所送来的女人加在一起还要多。但这也并不代表那个汗王在宠幸她,只是她来的时间更长一些,李垣祠信得过她而已。
乌兰珠挑亮帐篷中间的炭火,那个男人的眉眼在火光下发着亮,李垣祠目光愣愣地看着暗红的炭火,这让他面部的表情十分柔和,不像平时那样阴沉地吓人。汗王这个人是很少笑出来的,嘴角总是坚硬地抿着,眉间深皱留下刻痕,明明他的五官很有男人的味道,笑容十分让人温暖。乌兰珠只见过他对着那个男人露出笑容,他是那么爱着那个男人,就连在梦里也不忍弄疼他,而那个男人却离开了。
“汗王去哪里?”
“找乌桓汗打猎。”
“叫外面的侍卫跟着您?”
“我去便好,你继续睡吧,天还早着。”
李垣祠独自一人牵着马走出营地,东天是惨白的曙光,但他却觉得视线中有奇怪的颜色,他回过头去,西南方向果然变成了红色,这不是朝霞,现在还没有到破晓的时间,天还黑着,那道红光却直冲入天霄。李垣祠知道那是他难以解读出来的天象,他在北海更北的地方见过类似的景象,只是当作风景去看。
他所牵挂的人就在那里,他不希望这个天象所代表着不详。
乌桓汗站在帐前发愁,心想汗王又来了。
自从那次他宽容地放了自己回去,便总是过来找自己,或是打猎,或是聊天,汗王甚至在试图教自己学习汉话。他一开始以为李垣祠是在套自己的情报,因为他的父汗生前确实是与汉地王朝有些关系的,似乎汉人皇帝许给了他父汗什么什么的好处,只要他能够想办法将李垣祠杀掉。
对于这些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他一直觉得反抗班察的这一动作有些扯淡,两个部落的实力与人数的差距简直是太大了。然而父汗不让他参与这些事情,那天他的任务也只是冲入班察营地劫出李垣祠的母妃作为人质,其余的全不知情。
但是李垣祠从未提起这件事情,堂堂汗王三天两头跑来乌桓营地似乎真的是为了玩儿的,还给乌桓送了很多草原上难以搞到的盐和布匹,汗王甚至还送了一件红色的丝绸衣服给自己,他穿上之后给李垣祠看了一下,然后李垣祠便又命令他把那件衣服烧了,说是“身形差太多了”。
他听说汗王有一个男人王妃,可是又似乎是离开草原了,现在下落不明。他曾怀疑是不是汗王看上自己了,但是稍微动上点脑子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这么丑——他忘了汗王现在是个半瞎。
“汗王,咱们今天去哪里?”
“去打猎,过会儿再走,天还黑着——对了,你们的部落里面有萨满法师吗?”他向萨满请教了在外面看到的天上红光一事,所得到的回答却是“有祸西山起,有客东南来”,李垣祠觉得这个回答有些奇怪。
西面的范围太大了,至于说东南,要么他指的是江南一带,要么就是秦钺所占据的白城了,可是秦钺在他这里算得上是客?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兴安岭西北麓,比往年的此时地方靠南了一些,因为今春的雨水很足,淹没了兴安岭北面山脚下的大片草场,东面乌苏里大江与黑水据说也泛滥成灾,草原与河滩变为泥沼,原本就有的沼泽面积更加扩大了,直接横亘在了他们北上的路上。
这使得李垣祠的部落无法再向北面迁徙,他不得不带着自己与乌桓的部落上到山上来,半山腰上的有草场,但若要打猎,就只能去山中更靠里面的深林。山上的土地虽不会被淹没,但依旧泥泞,而且如果大雨,山上会冲下来无数土石立方,这会比草原上更加危险。
靠坐在王座上,乌桓汗站在他的身边,李垣祠心想这个孩子年纪不大,但是长得已经很高了,这不像是丹玛,丹玛还大了两三岁,但是比乌桓汗要矮很多。李垣祠觉得草原上的一些人,他们的体型与身材是很奇怪的,有的人壮如山一般高,有的人却瘦小如鼠,就像是血统不稳定一样。
“天亮了吗?”
“回汗王,天已经大亮了。”
“那就走吧。”李垣祠起身走出帐篷,一掀帘子正好一个人冲进来一头撞上了他的胸口,把李垣祠差点撞到地上,他回头冲着乌桓汗骂道:“会看路吗!你们部落的?”
乌桓汗手足无措地跑过去给李垣祠揉胸口:“我……我不认识他!”
“你他妈谁?”李垣祠回手就要把那个冲进来的人搡开到帐篷外面去,那个人却十分轻巧地避开了,然后单手制住李垣祠的手臂,语调柔顺地说到:“主人叫我来有急事找你。”
“秦钺?他又有什么急事?”
祖袈放开李垣祠的手臂,脸上是万年不变的笑脸:“西南军情有变,他已经赶去营救泠皓,他让我告诉你,现在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