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势(1/2)
却说此刻,厅内众人静静的听着一灯大师讲述佛偈,俱都不敢接嘴。
只见一灯大师低低叹了口气,续道:“……那母鹿寻到二子,低头鸣吟,舔子身体,心中又喜又悲,向二子说道:‘一切恩爱会,皆由因缘合,会合有别离,无常难得久。今我为尔母,恒恐不自保,生死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二鹿幼小,不明其意。于是母鹿带了二子,指点美好水草,涕泪交流,说道:‘吾期行不遇,误坠猎者手;即当临屠割,碎身化糜朽。念汝求哀来,今当还就死;怜汝小早孤,努力活自己。’……”
但见洪凌波几女听到这里,虽明知一灯大师说的只是佛家寓言,但其中所述的母子亲情实是悲切深挚,让人听之不禁大为感动,忍不住泪水流了下来。
只听得一灯大师接着讲道:“……那母鹿说完,便和小鹿分别。二子鸣啼,悲泣恋藐,从后紧紧跟随,虽然幼小奔跑不快,还是跌倒了重又爬起,不肯离开母亲。
母鹿停步,回头说道:‘儿啊!你们不可跟来,如给猎人见到,母子一同毕命。我是甘心就死,只是哀怜你们稚弱。世间无常,皆有别离。我自薄命,使你们从小便没了母亲。’说毕,便奔到猎人身前。
两小鹿孺慕心切,不畏猎人弓箭,遍寻而至。猎人见母鹿笃信死义,舍身守誓,志节丹诚,人所不及;又见三鹿母子难分难舍,悯然惘伤,便放鹿不杀。
三鹿悲喜,鸣声咻咻,以谢猎者。猎人将此事禀报国王,举国赞叹,为止杀猎恶行。”
但见慈恩听罢一灯大师所讲故事,不由得泪流满面,说道:“此鹿全信重义,母慈子孝,非弟子所能及于万一。”
一灯大师闻言,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慈心一起,杀业即消。”
只见一灯大师说着,意味深长的向同席的血刀头陀与彭姓老丐望了一眼,似乎也有向他们开导之意。
慈恩点了点头,应道:“是!”
一灯大师闻言,淡然一笑,说道:“若要补过,唯有行善。与其现下痛悔过去不应作之事,不如今后多作应作之举……”
但见他说到此处,不禁微微叹息,又道:“唉……即便是我,在这一生之中,又何尝不是做了许多错事。”说着闭目沉思,不再言语。
却说厅内诸人见此情景,相互瞧了几眼,一时间却是俱都默然不语。
直过了半响,李庭芝才对那头陀说道:“不知适才老前辈所说之事,到底该当如何应对?还请老前辈现下就指点明路。”
只见那头陀闻言,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眼前有一桩天大的富贵,诸位见而不取,却是为何?”
陆立鼎闻言,奇道:“晚辈等人厕身草莽,有何富贵可言?”
但见那头陀沉吟了一下,又道:“蒙古大军指i便要南下,这大战一起,势必多伤人命。诸位何不趁机结连江南豪杰,一齐奋起,设法消弭了这场兵祸,岂不是好?”
李庭芝听罢那头陀所言,心下暗自想道:“这确是大事。”
只见李庭芝想罢,凛然道:“能为国家出一把力,救民于水火之中,正是我辈份所当为之事。”
陆立鼎闻言,也是出声附和道:“晚辈虽心存忠义,但当今朝廷不明,激an臣当道,纵令我等空有此志,也是枉然。求老前辈指点一条明路,晚辈深感恩德。至于富贵甚么的,我等却决不贪求。”
席上诸人闻言,齐声称善。
那头陀见状,咧嘴一笑,说道:“诸位身在武林,最要紧的是侠义为怀,救民疾苦。现下眼见蒙古大军指i南下,宋朝要是不知好歹,不肯降顺,交起兵来不知要杀伤多少生灵。
常言道得好:‘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依老祖之见,在场的诸位该当齐心协力,暗中联络江湖豪杰,响应蒙古大军,好教宋朝眼看内外夹攻,无能为力,就此不战而降。
但教这件大事一成,且别说功名富贵,单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诸位的一副好身手、也不枉了‘侠义’二字。”
却说此言一出,厅内众人不禁勃然变se。
陆立鼎对这头陀先前所言,本来已是敬佩得五体投地,哪知忽然竟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大为惊讶,强笑道:“晚辈虽然不肖,身在草莽,但忠义之心未敢或忘。蒙古大军既要南下夺我江山,害我百姓,晚辈必当追随江湖豪杰,誓死与之周旋。老前辈适才所说,想是故意试探晚辈来着。”
那头陀闻言,冷笑道:“当真是冥顽不灵!正所谓弃暗投明,自来识时务者为寇,此乃是大势所趋而已。陆老弟怎地目光如此短浅?相助朝廷,抵抗蒙古,有何好处?最多是个岳武穆,也只落得风波亭惨死。”
只见李庭芝听到这里,大怒之下,不禁双目如电,直视那头陀,喝道:“蒙古鞑子残暴不仁,所到之处多害百姓,方今天下群雄并起,正是为了抵挡胡虏,御我河山。但凡我黄帝子孙,无不存着个北征鞑子之心,这才是大势所趋。
小可虽是一介书生,却也知大义所在,要我做蒙古鹰犬,那是万万不能的!”但见李庭芝外表虽看上去弱不禁风,但这番正气凛然之言一出,却也自有一股威风。
却说这边双方正僵持间,那边慈恩适才听了一灯大师佛偈,心中若有所悟,但随即便感烦躁,总是难以克制。
只见慈恩刚抬起头来,便见彭姓老丐笑mī_mī的凝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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