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回 剑绞碎叶(1/2)
“咚.”
熊淍的脚掌狠狠地震地一顿.全身的力量都以此处为支点.亦是力量的源泉.
尽管他此刻有些落入下风.但刚才那四柄剑刺到他的身上.都不能伤到他分毫.即便是此刻的无形剑气也不过只是把他逼退回來.
熊淍心中知道.这份攻势.并不会要他性命.因为这四个人所组成的剑气.此刻就如同形成了一面无形的帘幕.慢慢地向前收拢.向熊淍浪涛般绵绵攻來.
但这般以一敌四.内力相博.拖延下去输的必然是熊淍.与其坐而等死.不若放手一搏.
熊淍身子低压.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双拳紧攥雪霁.曲臂作势.就势欲发.
“芸妹.到我身后來.”熊淍深知下一式便要爆发.若是两放剑气对轰.夏芸孤身一身勉力支持.必死无疑.
夏芸并不是傻姑娘.从小生活在翠华山庄.见多识广的她并不需要在此刻去发问为什么躲藏.当然.熊淍自然也知道她不会发问.
下一刻夏芸便已退到了熊淍后面.而此刻熊淍的雪霁剑锋早已举起.剑气劲力早已凝结.熊淍此刻.已准备好发出那石破天惊的耀阳一剑.
果然.这股凌厉至极的剑势.慑住了这四名剑奴.他们的进势骤然停顿了下來.双方各自倚剑横立.胶着起來.
“主人说藏剑庐之外的剑客.能悟出的剑气的.不超一手之数.”甲子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熊淍.依旧是古木无波的开口.
熊淍闻言.只是冷冷的轻笑一声道:“这江湖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超一手之数.在我眼里不过是笑话.江湖上无名的人.往往比有名的人更要命.”
“无名的人通常庸碌无为.怎会比有名的更加要命.”乙丑闻言.已经有些突然开口发问道.
熊淍闻言.却是不禁一笑.他的脑海中想到的.便是当年随师父逍遥子第一次出手帮助乐仲击杀慕容三杰时.只不过一剑.
但当时的熊淍.也是无名之人.
熊淍抬了抬双目.看着甲子和乙丑半晌.开口道:“你们四人也已悟透了剑气.亦是无名之人.你以为这江湖中.有多少有名的人能敌过你们的剑.”
“不错.有时无名的人远比有名的人要命.”甲子突然结果话柄开口.只是让人感到奇怪的.便是无论他们说的话多么衷心.却也都是古木无波的冷然.
熊淍点了点头.半晌后.却又想起來一个人.便再度开口道:“正如你们的主人.同样沒有名气.若是他去江湖上挑战群雄.试问谁可与之匹敌.”
四名剑奴闻言.沒有再开口.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主人的剑法.
同样.深知他的恐怖.
乙丑却在此刻突然阴笑一声.森然开口道:“还好.你并不是个无名的人.即便我从未出过藏剑庐.但我却猜得到.你应该是个有名的人.”
熊淍笑了笑.不错.他并非无名的人.相反.他非常有名.甚至名头有些大.一刀重创卜鹰.至少江湖中除了他.还未有人做到过.即便是曾经的剑神独孤痴也一样.
“有的时候.名气大的人也并非全是酒囊饭袋.”熊淍紧攥雪霁.轻轻笑了笑道.
这句话后.他们便沒有再说话.
剑客本就是苦修者.孤独与冷漠.
无情的剑方能遇敌致胜.
他们的话本就不多.此刻惺惺相惜.或许才变得啰嗦.
因为接下來的决斗.
事关生死.
他们的距离.不过丈远.
这距离内空无所有.但在此刻.却含着两股难以比拟的巨力在相互冲击着.雪霁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冷冷作响.而四名剑奴的剑却也不知何时早已律动.
藏剑庐外刮來的微风卷起了一片落叶.轻飘飘地掉进了熊淍与剑奴冲击的空间.叶子还未落地.已在半空裂开无数瓣.突然消失了.
这仿佛空无一物的一丈之地.此刻就仿佛有着几千万支利剑.几千万把利刀.再由几千万双无形的手在控制着.
就如似先前.哪怕掉进來的是一片柔弱的落叶.也会在瞬间之内被斩成几千万片.成为肉眼不辨的细粉.
熊淍的面色有些苍白.如此刻的夏芸一般.
区别的是.一个力竭.一个担忧.
夏芸的脸吓白了.瞳子里尽是担忧.
不因别的.只因为她看到了石径之中四散裂开的碎砖烂瓦.这石径之中.熊淍周围的地砖早被那无数剑气刺破了去.震裂了去.
更教她担心的是熊淍.他此刻的呼吸很急促.催动剑气以一敌四的可谓前无古人.后无來者.
其实熊淍此刻想到的更多.他想到了逍遥子曾经给他讲的那个故事.逍遥子在楚地客栈遇难.黑石倚着青龙修罗剑掠进來.与那黑衣蒙面人剑气相比.
熊淍从沒有想到过.自己也有以剑气相比的时候.
或许只有将死之人才会将世事看透.就如同现下.熊淍虽已看透.但却已将死.
以剑气相博.此刻气已将竭.又怎会不败.
剑是凶器.练剑便是为了杀人.
剑斗之时败下阵來.便必死无疑.
这无声无形的冲突.平静.无声.
但平静不代表祥和.有时寂静.代表着死亡.正如同熊淍与剑奴之间的冲突似乎只有生或死才能结束.
就在熊淍以为必败之时.突然一声剑器的铮鸣兀自爆发.随之而变的.就是那四名剑奴.几人忽然地后退一步.剑势收拢.骤然下跪.
“噗.”
熊淍自觉将死.根本沒有留手.四名剑奴骤然散气.熊淍的剑气便猛地怒袭而出.直贯四人.
英雄相惜.更遑论熊淍并非无耻之徒.武人有武人的道.熊淍绝不希望让这四人如此冤死在自己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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