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飓风始卷 犹偷闲(2/3)
邓洵仁攀附郑居中时,他邓洵武也有动摇之迹,别以为我老眼昏花就看不见!朝堂之争不是意气之争,郑居中和王黼,尤其是王黼,处处与我为难,我咽下的气有多少!?”蔡攸依旧眉头深锁:“可王冲是王黼的人啊……”
蔡京摇头:“王冲哪里是王黼的人?他如此年少,便建下大功,前程不可限量,何苦当王黼的暗棋?就算要依附王黼,也该名正言顺,初来汴梁,就去拜会王黼。摆出与王黼泾渭分明的架势,这就是本意,他不愿与王黼同路!王黼虽用其策,却恶其人。事情就这么简单,想得太多,徒增烦扰。”
十一月的汴梁,便是晌午也刮着寒风。蔡京吐出一口白雾,再道:“此子骨子里就是个旧党,华阳县学之事,他与卢彦达交恶,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此子见识非凡,手腕高明,此番王黼也是被他当棋子用了。”
蔡攸暗道怪不得说到王冲,王黼就变了脸色。要换了自己,被谁算计了一把,虽然能得好处,可那人摆出一副绝不与自己来往的架势,心头也会不好受,甚至觉得自己是受了施舍,失了脸面。
不过他还是不太明白:“大人说王黼是被王冲当棋子用了,那王冲所图为何?”
蔡京淡然而笑:“还能是什么?当年王黼年少时,也将何执中当作棋子,王冲……少个台阶,名扬天下的台阶,王黼正合适。”
蔡攸再问:“大人推他一把,莫非是想招揽他?”
“招揽?何须招揽?今日的王冲,就是往日的王黼,它日王冲成了王黼,王黼会如何呢?”
蔡京回了这么一句,蔡攸明白了,不过他还是觉得父亲高看了王冲。此子的确年轻有才,但终究只是个小小选人,连出身都没有,能有多大前程?
蔡京意味深长地道:“试试也无妨嘛,眼下的时局,就缺变数啊……”
眼见要出了宣佑门,蔡京忽然又问:“官家是不是要微服出外,你为何不陪驾?”
蔡攸叹道:“官家是陪宫里的人出外,儿子不太方便。”
蔡京哦了一声,再没多问。
“五哥,你怎么知道,公相会帮着王冲消解邓家的怨气?”
宣佑门口,蔡京的甥婿,与邓洵武又是儿女亲家的兵部侍郎宇文粹中诧异地问,宇文黄中看着蔡京父子被大群朱衣元随簇拥着离去,淡淡笑道:“因为王将明已势大难制,公相也得在局外找子了。”
宇文粹中皱眉,他对王冲的认识只来自王冲父亲一案,此子忽然成了朝堂权争的焦点,他还有些难以接受。
“二哥,我有意招王冲为婿,你意下如何?”
趁热打铁,宇文黄中直言心意。
宇文粹中一惊,看了兄弟好一阵,确认他是认真的,犹豫地道:“要成宇文家的女婿,怎么也得有进士出身吧?”
朝会上若是没提起王冲,兄长就不是这话了,宇文黄中暗暗叹气,嘴里却道:“真等此子得了进士,还有机会吗?”
崇政殿朝会的定策与争论还未传开,王冲要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份兼差,还有两位历史名人即将与自己共事,至少得等到明天。现在他正跟吴匡、王世义和李银月三人在相国寺桥的桥头小摊上吃着羊舌签。
“官人来的时节不对,秋时桥北黄家正店卖的三珍脍和洗手蟹,那味道真是绕肠三日……”
这是吴匡第十次哀叹了,每一次所举的菜品都不同。既是遗憾王冲不能品到汴梁风味,也为自己不能沾光饱口腹之欲而痛。
“你这小子,圣贤书也读成了浑话。”
李银月眯眼取笑着,拒季节不对,没吃到时令名菜,但这一路来寻着的小吃也让她这羌蕃少女大饱口福。
就拿手上的羊舌签来说,灿灿金黄,一口下去,外层鲜脆细嫩,内层又是丝丝韧劲,颇有嚼头。一问老板,外层竟是鱼肉,内层就是羊舌,怪不得一串要卖三十文。这还是在小摊上,要在酒楼里,三串拼成一盘,至少得两百文。
吴匡不敢与这男扮女装的美貌少女对视,也不敢迎这话头,这位是王官人的贴身人,可不能有一点言语之亵。他倒是伶俐,将话头一下拐到了刚才路过的贡院。
“官人将来定能金榜题名,当着官人的面,小的只能把圣贤书说成浑话。”
李银月不以为然地道:“都已经当官了,还考那个进士作什么?秀才读书,不就为当官么?”
吴匡也顾不得与女眷说笑的忌讳了,连连摆手道:“不一样,不一样的……”
王冲与王世以相视一笑,当然不一样,就算当官了,进士还是要考的。皇宋是读书人为尊,科举是天下英才的舞台,这就是体制。此时虽然有很多问题,但王冲不觉得非要外于这个体制才能成事,相反,融入这个体制,乃至利用这个体制,才是成事的关键。
所以,他肯定会去考进士,而且身为官员,即便只是选人,科举也有优待,占着这层优势,更要用足。
不过这事倒没必要跟忻娘掰乎到底,王冲笑道:“就知道吃,一早出门吃到现在,还办不办正事了?”
李银月朝王冲皱皱鼻子:“当真能找着人啊,不还是去玩的?”
王冲也是这么想的,叛出师门的师兄七难俗名林璋,和八难一样,以前都当过和尚,这个名字多半是假的,现在估计也改了名。名字之外,就只知道人大约三十出头,面白眼大,长相挺秀气的,额头还有一道雷纹,其实是以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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