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斩蚺蛇峰回路转 中埋伏穷寇莫追(五)(1/2)
虽然没有话语交流,但仅凭身体之间的接触,霜儿能够明显感觉到真情流露的情郎对自己的一片诚挚爱恋之心。
此时的她刚刚经历了地下惊魂的生死考验与骤合骤离,已经对生活和爱情的幸福定义重新有了自己的一番感悟,更是对自己近一年来故意疏远张望之的行径产生了深深的悔意。
两人就这么不顾一切地享受着这份迟来的真实拥有彼此的幸福感,所有的前愆,所有的误解,都融化在了发于人类本真情感的爱情洋流中。
马志明带着冰释前嫌的两个小情侣和另外两名侍卫,悄悄出了广陵城,然后便一路疾驰向着吴县进发。
路上通过交谈,霜儿和张望之也都知道了昨天晚上彼此各自的遭遇。
“想不到广陵王为了当皇帝,竟然鬼迷心窍到了这个地步,想想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马志明听说广陵王一直在暗中巫蛊诅咒皇帝,吃惊不小,但他转念一想,通过自己这两年和广陵王的接触,了解到此人为了一己之私利又有什么不能干的,也就不足为怪了。
“广陵王残忍狡诈,心胸狭窄,如此暴虐无道就算是真有一天座到了龙椅上,恐怕天下良民也不答应。到时候四处揭竿而起,大汉王朝也要受到他的牵累,恐怕要改旗易帜了。”张望之的话虽然对大汉皇室略显不敬,但以他和马志明之间相遇相知的关系,这么坦坦荡荡地直接说出来反倒沟通起来更加畅快淋漓了。
“是啊,望之你的话一点也没有错。大汉国运昌盛了一百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也曾经有过大大小小的短暂沉浮,但历代天子却是始终爱惜民力,行天之正道,所以才可以延续不断。虽然武帝好征伐苛刑律,但晚年轮台悔召不管是不是有些迟了,天下终于又再归汉道。昭帝虽然年幼,但聪慧绝顶,再加上大司马辅政,倒也把前朝的亏空慢慢填补上了。只是这两年的事情我就有些闹不懂了,明明是盛世光景,但龙位震颤,几易其主,就连荒诞无稽的昌邑王都可以入主未央,我还真是对大汉前途不抱什么希望了。还好,去年登基的宣帝倒还真像一枚定海神针,上面再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了,下面的臣民自然也就可以安生度日了。”马志明似乎对这两年来大汉上层政坛的动荡不安也十分不满,虽然他只是个小小边郡太守,但始终免不了心系家国,好不容易见到了张望之,也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其实说到底还是上面的权力制衡出了问题。武帝只知道为了防止母壮子幼干政而找借口将钩弋夫人赐死,萧墙之内算是没有了祸端,但殊不知主幼臣壮却把问题搞得更复杂了。自从昭帝八岁登基,这个隐患便一直被其他矛盾所掩盖,直到昭帝行了冠礼之后才凸显出来。只是十几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初衷和理想,更别提有着主宰帝国命运的生杀大权在其中作祟了。权臣当道,自然不容主上发威,当今天子是以隐忍和退让才换得暂时的平静的,但这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若是制衡方面总是一家独大,矛盾早晚会暴露出来。要有制的手段才会有平衡,若是双方连制的公平权都谈不上,那会有什么长久的和谐共荣。这个问题若是得不到解决,大汉将永远是跛着一只脚在走路,试问能行其平稳长远乎?”张望之刚刚把话说完,便后悔了。他有这些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然而这想法确实是有些大逆不道或有非议前朝天子和当朝重臣的嫌疑,这本是帝王将相应该考虑的问题,他一个小小的京中闲官竟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杞人忧天,不自量力的同时又有些荒诞可笑。
“哈哈!望之针砭时弊之言令我耳目一新,仔细琢磨其中的意思还是有些道理的。只不过那些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和议论的,你我还是沉默是金心里有数为好。眼前的问题是我和广陵王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撕破脸,但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信任,他埋伏在会稽郡境内的那支打着盗匪旗号的精锐铁军,实在是让我寝食难安,然而我又无能为力去剿灭,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在这里了。我要继续与他虚与委蛇,又无法忍受无端威胁和恐吓,但若是就此与他势同水火,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他内外夹击,损失大汉一良郡。我的身家性命倒是末端,但是辱没了大汉朝廷的权威却是罪不容恕的。现在这件事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但我却一筹莫展。”马志明当然也知道张望之所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非议朝廷乃是重罪,他不愿意再继续就此谈论下去了。
想起自己与广陵王断交后,如何剿匪变成了当前最现实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想到这里便头疼不已。
“广陵王看似粗鄙不堪,实际上却是粗中有细,心中自有乾坤,太守尊台忍辱负重投其所好,他却笑里藏刀一直在暗中留着一手,这样的关系不维持也罢。昨天夜里广陵王宫中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恰好就是在我们入驻期间,刘胥更加会对太守尊台心存戒备了。不过这样也好,今后太守尊台不必再像以前那样陪着小心又担惊受怕的。至于境内那股由广陵王控制的匪盗,尊台更是不必过于忧虑,我那兄长赵长信惯于征战,又熟稔行军布阵,只要耐下心来假以时日,训练出一支可以克敌制胜的精兵还是不成问题的。既然太守尊台已经和广陵王形同陌路了,那就不用再忌讳防范触怒他了,这样一来征战的主动权又落到了太守尊台手里,以什么方式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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