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展比翼远走高飞 挽狂澜生死一线(二)(1/2)
无奈之下,刘玉亭只得抓起地上的泥土胡乱往许平君那张细嫩干净的脸上涂抹了两下,平君一向以自己的绝世容颜为傲,但是现在为形势所逼,也不得不暂且忍耐了,好在只是在白天赶路之时才需要如此装扮,每晚到了客栈之中,又得以将脸洗净恢复原貌。
就这样两人在路上行走了三五日,顾忌着许平君坐在车上,走得快了怕她承受不住颠簸,刘玉亭只是赶着马车徐徐前行。
虽然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也没走出多远,这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后面也没有二人一直担心的许罗两家人追来。
这一天,两人正在赶路,却突然听见后面有快马疾速奔驰的马蹄声。
在长安城通往江南的这条主要官道上,平日里总是会有快骑往来疾驰,马上的骑手从衣着上看大多都是些官府公差或是身手矫健的士兵,想来是在大汉中枢和东南各地之间频繁往来的信使差役。
只是这次的情况略微有些不同,疾驰的马背上坐着的不是官差士卒,而是两个奇怪的人。
一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别看他年纪大了,骑在马上的精气神却是丝毫也不让年轻人,说他奇怪主要是因为他的相貌体型异于常人,矮矮胖胖的身材像极了一个圆滚滚的大肉球,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只有小孩子恶作剧时才有的坏笑样子,和他已经花白的胡须形成反差,极不相称。
另一个人则是一位中年美妇,一身随风舞动的白衣在疾驰的马背上被吹得猎猎作响,显得飘洒灵逸,再看她的相貌,就连一向以美貌而自负的许平君也不禁暗暗羡慕,想不到这妇人看似三四十岁的年纪了还能如此动人心魄,若是在她年轻时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狂蜂浪蝶。
在官道上如此旁若无人地疾驰而又非官非兵,再加上两人相差悬殊的年纪和外形,让人猜不透他们到底是何身份?两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如此急着赶路?
然而面对路过众人投来的疑惑目光,这两人却显得毫不在意,一边自顾自地谈笑风生一边纵马驰骋,眼看着一溜烟便消失在了古道远端的尘嚣中。
赶了一天的路天色将晚,刘玉亭和许平君来到了一个人烟稠密的大市镇,经过打听才知道这里叫做上雒镇,再往东南走百十里地就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武关了。
出了武关向东南走不了多远便进入远离长安势力范围的中原荆楚大地了,荆楚故地原本就是鱼米之乡,鸡犬相闻,集镇村庄、河湖水网星罗密布,两人几乎不可能再被人轻易找到了,同时也意味着在那以后属于二人的新生活即将开始。
上雒镇是武关附近最大的一个县城了,再加上它地处高山峻岭之间的咽喉要冲,往来的商旅差役都要在这里落脚休息,因此大街上集市店铺和客栈酒肆众多。
虽然离着出逃胜利只差一步了,刘玉亭却丝毫不敢大意,生怕在即将要进入江南领地的紧要关头被人逮到,前功尽弃,所以他最终选定位于市镇边上较为僻静的福安客栈作为过夜之所。
两人把马车交付给伙计之后,走进客栈。
只见宽敞的大厅中稀稀落落地坐了三五桌客人,显得寂寞冷清,此时正是傍晚用餐的时侯,一些客源充足的大客栈早已人满为患了,而这里却门可罗雀,看来这福安客栈的稀疏生意确实对得起它所处的偏僻位置。
刘玉亭和许平君向客栈掌柜的要了两间客房,便分别上到二楼房间里简单整理一下行装,顺便换上了身干净衣服下到大厅中准备吃饭。
这时大厅中原本寥寥可数的几桌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个中年汉子,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边上在独饮独酌,仿佛一个人的旅途太过寂寞,此时天色尚早,与其回到客房里独自待着还不如在这里喝酒解闷。
刘玉亭和许平君则坐在大厅中的另外一边开始点起了酒菜,这酒店虽然生意惨淡,但也正是因为入住的客人较少十分安静,两人可以不必像白天那样故意隐藏身份过于拘束,在这里一边聊天玩笑,一边喝酒吃菜,一天的紧张和疲劳瞬间一扫而空。
刘玉亭许平君二人正在说着笑话,却听见大厅外突然响起一阵马匹嘶鸣的声音,伴随着院子中的伙计一阵赔笑请让的声音,大厅中走进来两个人。
刘玉亭定睛一看,却原来正是白天在官道上碰到的那两个外形奇特之人,只是想不明白以他们当时骑行的速度,恐怕此时人早已经到了武关外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是由于其他原因现在才赶到上雒镇。
那形似肉球的老者也不去向掌柜的罗嗦索要客房,从一进入客栈大厅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那坐在角落里的中年汉子,两人径直走到大厅中央找了个桌子坐下,便开始点起菜来。
那身着白衣的中年美妇经过一整日奔波,虽然看起来略带憔悴疲惫,但当她瞥见在旁边坐着的刘玉亭和许平君二人时,脸上顿时升起了笑意。
只见她用手捅了捅坐在身边一直全神戒备的肉球老者说道:“师兄,你看那个小姑娘,今天白天坐在马车上是故意把脸弄脏的,原来她生得这么美,怪不得要隐藏起来省得那些浪荡公子惦记。这黑小子看来艳福不浅。”
那被称作师兄的肉球老者嘴里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作为应答,眼睛却更为紧张地盯着那坐在角落里的中年汉子,看样子这三人之间似乎早已相识,只是见了面却又不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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