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莽夫’(1/2)
值得这么多人围着看的,原是一对青年男女在卖艺,姑娘稚嫩些,看他们样貌间的几分相似,猜得到大概是兄妹,小伙赤裸着上身,她看了有些难为情,但想着现在自己可是男子扮相又不得不抬头挺胸大大方方的看着。她原本是看不明白这是什么玩意儿的,勉强解释成用砖块砸脑门,用手在热锅里抓沙,再者是人踩在鸡蛋上比谁更淡定,她也佩服自己的大脑能把这些绝活解读成‘一家之言’。其实她也不是完全不明白的,没见过猪走路还能没吃过猪肉嘛,这话用她身上还得倒着来,初墨可是南梁镇国大将军初延之子,又是元帝亲封的龙骧将军,是初家军的唯一继承人,骁勇与智谋并存,仁义与才华并存,是南梁才俊中的翘楚,跟这样的人呆久了耳濡目染也就懂一些,但是就她迷惑的样子大概是当时思绪云游去了!
跟小伙一起的姑娘呢,正挥耍着鞭子,这个她可是明白的,但是这鞭子她并不喜欢,过去母妃不得宠的时候总是拿根细鞭打宫人们出气,她看不过眼就趁母妃不注意时偷拿走了,在第一次去道谷先生那时,就顺手送给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小男孩,还告诉他要保护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那时虽然年幼但是说这话时却有老成持重,霸气之感。
大家都很热闹的看着,欢呼着喝彩着,都是图个高兴,萧珞也融入其中正看的起兴,偏偏这个时候有个不合群的声音冒了出来,“三脚猫的功夫,花拳绣腿,都是假把式。”这轻蔑的鄙夷声虽然不大,但还是让萧珞听到了,倒也不是她非要管闲事强出头,而是她听出了这人的声音就是刚刚对自己无礼的人,以萧珞的脾气定是要回击的,她也用轻蔑的口气回了一句:“民间技艺本就是愉悦取乐,若是真的舞刀弄棒倒是粗俗鄙陋失了乐趣。”她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认为行事如此粗鲁的人,形象也是不堪入目,不瞧也罢,她说这话有些大声了,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
“哈哈哈”那个人听出萧珞映射是他,竟大笑几声,“有趣,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同我说话的人。看来公子是有话要说啊。”好生狂妄自大的人,敢当我的面大放厥词,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人。萧珞很不友善的转过头看向他,她竟不曾想到此人气度如此不凡,一袭紫袍,腰间只系了一条玉带上面也仅挂了一长佩剑,单看这剑鞘镂刻精巧细致浑然一体,未见剑身却也可以猜到必是威武刚健,浑然无迹的长剑,她不懂剑唯独见过的就是初墨的佩剑,那是把湛卢也没有像此人的这把威凛,但是英雄配宝剑,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人,见他将头发全部束于发冠中,精干利落没有一丝杂碎的头发留下,剑眉星目,风姿飒爽,鼻梁俊挺,神勇威武,肤如麦色,气势凌人,单手握剑,一副傲视众生的模样,既让人觉得气质高贵,又不免添了几分嫌弃。
他也好奇萧珞究竟是何模样,萧珞一身月白素色衣衫,绣了兰草在上面,长发半束半散,乌黑发亮随意披散在后肩,再看其样貌,柳叶眉,杏仁目,还有嗔怒的薄唇,若是女子长这样定是倾国倾城貌,不过这要是个男子不能算的上英俊只能称得上是秀气,以他看来就是‘娘’,他竟然毫不避讳的笑了出来。
亏得一副好皮囊,竟然如此傲慢无礼,萧珞脸上泛起了愠色,正打算回斥几句,这时卖艺的姑娘端着锣子走了过来。按着惯例姑娘拿着锣子是来讨赏钱的。走到萧珞跟前时,她赶紧摸索着身上找银子,摸了半晌才想起银子全在初墨那,现在自己身上分文没有兜比脸干净,这下尴尬了,瞬间一股热度从耳根窜到面颊之后都绯红起来,姑娘明眸皓齿,底子想来不差,但是长得确实不算好看,因为她的皮肤发灰黑色,像涂抹了锅底灰似的,即使是这样也还是很耐看的。不过萧珞的心思全然是没在这里的,囊中羞涩让她没多打量。姑娘很聪明,她笑着说:“公子能来捧场就很感谢了,别的就请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她轻声细语,善解人意让萧珞顿觉得一股暖意,只觉得这姑娘的心很美,萧珞也不失风度的施了礼。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畅了,刚受了那莽夫的气,现在又在他面前失了面子,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努力不去看他的样子,一想到他现在一定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就觉得越发难看了,她别过了身子。
“谢谢公子。”姑娘看着有人放了一锭金子,激动地点头哈腰,眼睛里难掩兴奋像是要哭了,显然是高兴坏了。萧珞顺势瞧去,没成想这位出手阔绰的看客竟然是他——紫衣莽夫,分明前一秒还对这兄妹俩的表演百般嫌弃,这会怎么肯出大手笔了,萧珞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他依旧是一副狂傲不驯,目中无人的样子。估计是哪家富商或是高官的‘不肖子孙’,哼,拿你爹的钱来显摆。萧珞乜斜着瞧着他。正巧碰上了他回头看的眼睛,他竟然没有风度的笑了,那一笑似王之蔑视的不屑一瞥,简直是傲慢到了极点!
之后,他又掏出一锭金子扔在众多细碎铜板里,不可一世的看着萧珞说:“哪有看了不给钱的道理,我替这位公子付了。”真是一副财大气粗,善解人意的样子,这一举动倒显得萧珞讨了便宜,好没气度。周围人窃窃私语声在她听来都被放大了,说她小家子气,穷秀才的有。夸他豪气爽快,慷慨仗义的也有。她哪里受过这样被人家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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