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的国朝文派(1/2)
金代的文人群体,可以看做是金末东林的“国朝文派”是金代文学史最主要的群体,在金朝鼎盛时期,这些士大夫文名粲然、意气风发、肥马轻裘,一时间可谓风光无限,随着金朝的衰落,这些人南迁蜗居,演化为“南渡文人”,逐步在历史上消失。金朝文人几乎没留下什么惊艳的作品,但是对金史的编成和元朝文学的发展颇有贡献。
国朝文派,是指金朝中期后,由金朝自己培养的知识分子,相比于之前的“借才异代”,国朝文派对金朝更忠诚,创作也更加活跃,代表人物包括党怀英、赵沨、王庭筠、杨云翼、赵秉文、李纯甫、周昂、元好问、雷渊、术虎邃、王若虚、麻九畴、乌林答爽、刘昂等等。这些人大都出生在海陵王、金世宗时期,那时金朝的统治已经比较稳定,而且不少人是官员子弟。(周昂父亲官拜同知节度使,较大的市副市长;李纯甫父亲为益都府治中,相当于省会城市副市长;雷渊之父为同知北京路转运使,而王庭筠、杨云翼、乌林答爽、刘昂等人祖上皆有官身),而且彼此之间或为师徒(赵秉文与元好问、周昂与王若虚)、或为姻亲(元好问与雷渊)、或为密友(赵秉文与王庭筠、李纯甫,元好问与麻九畴),同气连枝,颇有日后东林党的风范。
国朝文派的第一代人,是大定十年的进士党怀英、孙即康等人,在宋、辽遗民老臣逐步故去、女真贵族逐步削弱之后,这些人在金章宗初年升官高位,这一代人特点是重心在政治上,大多官运亨通,文学作品较少。
第二代人是杨云翼、王庭筠、赵秉文等人,这些人已经有了明显的集团倾向,彼此交结,经常密会。章宗初年,这批人也爬到了翰林修撰、监察御史等四、五品清流官的位置上,但是,这批第二梯队随即出了事,在当时完颜守贞与胥持国两党斗争之际,这些人选择支持完颜守贞,尤其以章宗朝第一大喷子、右拾遣路铎为先锋,姬修端等人跟上,对胥持国、李元妃大加抨击。因为言官身份,金章宗也深感“路铎敢言,甚有时名,一旦外补,人将谓朕不能容直臣”。但最终,还是把路铎贬官南京。
国朝文派一而再的进攻触怒了金章宗,借赵秉文上书劝谏一事掀起党狱,王庭筠、周昂、赵秉文均被外调,国朝文派力量大损。而胥持国的党羽:张复亨、张嘉贞、赵枢、张光庭、高元甫、张岩叟等人则官运不错,一时间乾坤扭转。有点意思的是:国朝文派集中在翰林院、御史台等“清流”单位,而他们的对手,胥持国一派则集中在尚书省和六部等行政衙门,这也是一个有趣的侧面。
章宗后期,胥持国失宠退休,门人被贬,而赵秉文得以返回朝廷,自此官运亨通,这一转变的历史资料不足(金朝后期史料多为国朝文派整理,很难找到有说服力的东西),无法猜测皇帝的转变原因,我个人猜测,国朝文派忠君清流居多,说到底还是符合皇帝的胃口,而之前这些人支持完颜守贞,未必是真的和宗室站在一条战线,仅仅是对守贞个人的支持而已。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人朋党意识很强,一人回归,就会向皇帝智商打击式洗脑,引荐其他同僚,打击胥持国一派。
(金章宗)因问董师中、张万公优劣。铎奏:「师中附胥持国以进……
此时离明昌党狱结束还没有多久,路铎也刚刚从贬官的南京回来,立马就开始党同伐异,实际上,金史里的记载来看,在治黄河、幸景明宫、完颜守贞罢相等多个问题上,董事中与路铎都是意见一致的,但是路铎上手就以“董事中是胥持国的人”为由开嘴炮之。平章政事、老臣张万公也亲自撸胳膊上阵。
户部员外郎张炜、文绣署丞田栎、都水监丞张嘉贞虽有干才,无德而称
张炜,支持胥持国推广区种法,增加河北地区农业产量,但是国朝文派却反对之,甚至不同意在中都西南搞试点;田栎曾经为都水监,随胥持国治黄河,在几次河议上都提出了正确意见,然而在张万公眼里,跟随胥持国却是“无德”。路铎、张万公这波商业互吹,很快打动了金章宗。
这次风波对第二代国朝文派产生了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杨云翼、路铎、赵秉文经过这次风波后政治手段更为老练,朋党更加稳固,顺利的接了孙即康等人的班,而另一方面,金朝文人对政治的热情大大下降,“孔门禅”开始流行。
“孔门禅”是儒释合流的产物,金朝兴起时,北宋士人不愿仕金又无力反抗,纷纷在佛学里面寻找安慰,金朝曹洞宗逐渐兴旺,赵秉文、李纯甫、耶律楚材均为所谓孔门禅人。
在文学上,这两代人自居苏、黄传人,认为古文运动起于韩愈,盛于苏轼,北宋末年沉寂,而在金朝重新发扬光大。但事实上,章宗时期金朝文人的作品已经有逞弄技巧、言辞浮夸的趋向,大臣张行简所作的《人伦大统赋》长达3200余字,通篇是工巧的排比对仗,却写的是空洞的相面理论
气清体赢,虽才高而不久。神强骨壮,保遐穀以无穷。颜如冠玉,声若撞钟。四渎最宜深且阔,五狱必须穹与隆。五官欲其明而正,六府欲其实而充。一官成十年贵显,一府就十载富丰。房玄龄龙目凤晴三台位列,班仲升燕颔虎颈万里侯封。英眸兮掣电,豪气兮吐虹。若赋性凶恶祸必及,如修德惕厉禄永终。上长下短兮万里之云霄腾翼,下长上短兮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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