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唯有牡丹真国色(三)(1/2)
听到这句话,锦如玉嘴角流露出一分苦笑。
这就是萧秋瑟的真心话。
和她锦如玉在一起,还不如去死。
她的强求,不过是造就了一对怨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承志帝脸色阴晴不定,看着锦如玉神色落寞,许久才声音薄怒地说道:“那可由不得你来做主,萧探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你娶谁,你就得娶谁。玉儿,父皇答应你,一定会为你主持……”
旁边萧秋瑟手指成拳,渐渐收紧,心底一股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恨意。
锦如玉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摇头道:“她不愿娶我就罢了,玉儿也不想嫁给她。”
萧秋瑟的拳头一松,侧脸看向她。承志帝一愣,被她说得有些糊涂,皱着眉头开口道:“可你刚刚才说过,一定要嫁给她。”
锦如玉摇摇头,她看了一眼萧秋瑟,泪眼带笑,仿若雨后的牡丹重见璀璨阳光,重获新生:“玉儿想明白了,天下爱慕我的人多了去,我又何苦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
她荒唐了这么久,该收拾烂摊子了。
这份情爱让她深居简出,守孝三年,足够了。
心如死灰,不闻丝竹,葬送了的青春与芳华,皆大梦初醒。
她锦如玉知错就改,不会再为了不值得的人重蹈覆辙,葬送一生。
萧秋瑟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许久,才挪开了目光。
承志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实则有些松了口气,目光怜悯地安慰她道:“朕的玉儿受了这等委屈,今日朕一定为你好好出口恶气!”
说罢,他脸色恼怒,抬起手,说道:“来人啊!把她押入大牢——”
“父皇,此事到此结束吧!”锦如玉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来,“她还是大凌朝的探花郎,少烈军的女将军,玉儿还是父皇的公主,大凌朝的荣乐公主,我与她再没有干系,父皇也莫要再迁怒于她。不然天下人又要说,玉儿不仅荒唐好色,还被一个小小的女将军拒了,颜面尽失,还要父皇亲自来惩罚她替我出气。”
顿了顿,她又说道:“这消息传出去,那我也太窝囊了。”
这番自嘲说得这样自然,引得旁边萧秋瑟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
承志帝犹豫了片刻,这才不得不散了心头怒火,柔声说道:“都听玉儿的。”
大殿里响起噔噔的脚步声。有别着金错刀的金吾卫进了大殿,看了一眼锦如玉,跪下说道:“边关急报!”
承志帝挑了挑眉梢。倘若不是急事,这金吾卫首领心腹也不至于径直进殿,当着锦如玉的面说出此话。
他看了一眼那金吾卫,挥手道:“去御书房详谈。”
说罢,他起身离开,继而又想起什么似得,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信誓旦旦地说道:“玉儿且放心,朕一定会为你找到天下最好的人,做玉儿的驸马。”
锦如玉现在一听到驸马这个词便头疼。
她胡乱点了点头,起身刚要离开,忽然看见萧秋瑟还跪在殿中。
外面天色已晚。
四面宫人垂立,萧秋瑟还跪在大殿上,低着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长裙逶迤拖地,锦如玉穿着华丽的衣裙,提着裙裾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借着烛火,细细地看着她的脸。
这张曾经让她怦然心动,却又万念俱灰的脸,还是这般,容颜如玉,冷淡却美好。
她跟普通的贵族娇女不同,粉黛未施,唇薄,眸冷,稍稍扬眉时,长睫投下的阴影就像是落进漆黑水潭,深不可测。
如今这张曾让她魂牵梦绕的脸上,没有染上她濒死前最后相见时,那战火的冷酷,刀剑的无情。
面前光线一暗,萧秋瑟抬起头,正巧对上锦如玉那张容貌妍丽的脸。
她的眼睛灿若繁星,唇瓣如同花瓣一般嫣红凉薄,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忌惮,在这大殿中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见萧秋瑟抬起脸,锦如玉直起身,站在她的面前,冷淡地开口道:“阿瑟?”
萧秋瑟有些恍惚,继而皱了皱眉头,沉默无语。
锦如玉看着她,见她没反应,半响才微笑着说道:“好一个阿瑟啊。”
她长吁了一口气,不知怎的,心里还是百般酸楚,语气情不自禁带上了一抹自嘲:“萧将军自视甚高,连我这公主都配不上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如花美眷,容颜倾城,才配喊出这个阿瑟来。”
萧秋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说什么,但又碍着她刚刚拦下帝王,没为难自己,便耐着性子,语气平和道:“公主在说什么,臣实在听不懂。”
锦如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觉得自己这番嘲讽,真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心底的恨意还未褪尽,梦中的毒酒,临终的怨恨至今感同身受,历历在目。她明知道萧秋瑟根本不知道这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真的姓萧吗,萧秋瑟?”
说罢,她直起身来。
萧秋瑟一脸平静,目光里疑惑万分,耐着性子问道:“公主到底想说什么?”
锦如玉看见她望向自己探究的眼神,心里的恨意淡了一些,忽地觉得自己万般可悲。
即便是到如今,她竟然还是会为这张脸,这双眼睛,怦然心动。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却还是甘之如饴,前赴后继。
锦如玉别开脸,压低声音,冷冷道:“没什么,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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