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开演,背锅者(1/3)
对于孙传庭这个人,朱延平是有印象的,大明劫他也看过。
当初有一面之缘,经过代州时想拜见,可孙传庭不在。他也没有刻意去寻找,担心看到孙传庭的真面目让自己难受。
这年头的武将很少有几个是威风凛凛的,敢抖的威风都被收拾妥当了。至于文官,一个个得过且过,乐于享受,乐于争斗,为小事而罔顾国事,心思不少,可本事不大,用不到地方上去。
很多人现在就和自己的名声严重不符合,更别提和以后形象之间的差距。
他不知道孙传庭也来战场旁观,学习经验,学习一场朱延平策划的实兵演习。
国朝这两年的战报里,不说辽东这个让国民朝野伤心的地方,光是西南,阵斩几百级就是泼天大功。根本不像榆林之战时,能有成千上万的斩获。
京中有人质疑战功真假,七百俘虏在永定门外被朱延平干净利落砍了,怀疑军功真假的都闭嘴了。能杀多少人,就是衡量一个将领的重要指标。
此时国朝统兵将领中,论击杀数,最高的是秦良玉的战绩,其次是杨肇基,再次是王威。崔老头算进去,指挥的战绩能排第四,后面是朱燮元和袁可立,朱延平账面上的数据勉强能挤进前十。
不管是他,还是所谓的七杀将军,都是突然崛起而杀人盈野的存在。在孙传庭看来,很有学习的必要。带着取经的心理,来参观这场难得的战争。
战场中央,朱延平站在战车上,手提熟悉的长铩戴着面甲,与戴着面甲提着大刀纵马的李遂见面。
“战场范围宽二里地,长四里地,如何?”
“善。”
“伤兵、弃刀者不得追杀,逃出战场范围的军士不得追杀,如何?”
“善。”
“战后根据胜负谈判,天黑前两军撤离,互不追击如何?”
“善。”
朱延平提出三条要求,轮到李遂这位七杀将军,每提一道,双方亲兵同时高喝,向四周传达。
在规定战场范围边缘,两军军士开始清场,有城市管理衙门临时工的架势,孙传庭手里抱着酒坛、酒壶,朱以溯牵着两匹马,两个人在军士驱赶下,向着规划的战场边缘撤离。
一杆杆标识物测距时钉入冻土,两军正式用餐,万众瞩目下,西边七杀将军的指挥高台与东边骁骑将军的指挥高台搭建,相距三里。
朱延平登上指挥高台,这一战只是一场演习,演给京里看的戏。终究是刀兵,难免伤亡。故而,他这边出战的一万左右的大同军,李遂那边主力是太原卫三千人。
杨国栋坐在朱延平身旁,放下望远镜问:“朱将军,敌军这是哪门子用意?”
李遂那边在阵前布置烟幕,这让杨国栋想不明白,战场范围就这么小,你有必要遮挡?
“管他呢,此战他不用火炮,我们就和他慢慢耗!”
重新生火堆的孙传庭巴望着,抚须道:“这是虚实之策,看来七杀将军要强袭一路。”
整个战场上,只有孤零零两座指挥台,还有一队队骑卒往来奔驰。
朱以溯看着,道:“这义战难打,若是咱,恐怕会忍不住发动强袭,直抄敌军将旗所在。”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可现在交战的两军将领都忍住了,一队队轻骑插着靠旗,队官手持旗枪交错而过,相互炫耀着骑术。
在外人看来,这是两方将领军法严明,威严震慑所致,以至于士卒交错比较的时候,都能保持克制。
实际上,就是一帮老兄弟穿着不同衣甲,相互比较、表演而已。
马营校倡帅点兵高台上,孙海粗布棉袍外罩皮裘大氅,看着日冕挥手:“时辰到,擂鼓出营。”
几乎同时,两军鼓点如雨,两座指挥台背后一队队军士涌出,在指挥台上的号令下,结成左右三军及一个个鱼鳞战阵。
甲士驾驭战车出营,车骑分列,步卒环绕守住指挥高台。
“麻承宣倒是机灵,朱将军请看!”
杨国栋指着左翼麻承宣所部,朱延平瞥一眼也是一笑:“春秋义战,他弄些战车也是应景。随他吧,希望别吃亏。”
“战车驱驰,此处又是平地,怎么会吃亏?”
孙海登上指挥台,坐在朱延平右首,放下手里握着的茶碗,抚须。
“我善用战车,《六韬》中《犬韬》战车篇有云,战车有十大绝地。往而无以还,车之死地也;前易后险者,车之困地也;陷之险阻而难出者,车之绝地也;左险右易,上陵仰阪者,车之逆地也;殷草横亩,犯历深泽者,车之拂地也。车少地易,与步不敌者,车之败地也。”
朱延平看一眼麻承宣投机取巧整出来的十余辆战车,继续说:“战场狭隘,战车难驰,以上六处绝地,此地皆有应验。两位看好,这麻承宣可能会被一阵击溃。”
他信心十足,麻承宣是西北将门代表,是地方出身。指挥台上朱延平与杨国栋关系再差,也是一家人是宫里的将,自然不会去提醒麻承宣。打倒地方老旧将门势力,他们这些人代表的新兴将门才能占据西北。
麻承宣这两天整战车的事情,他也知道,李遂自然也知道,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那头麻承宣将战车排好,纵马来到指挥台下拱手高喝:“末将麻承宣请战!”
骁骑将军善用车骑战术,如果自己这一次赢个开门彩,极有可能进入骁骑将军眼界。说不得以后朱延平征战四方,会把他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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