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各怀鬼胎 酒壶藏机玄(1)(2/5)
要重量压在脚踝上,连脚踝也跟着一起痛起来了,地上还冷,父皇还不叫他起来。可到底是自己为表诚意要跪的,就是哭着也得跪下去,不能起来啊。他生无可恋的看向身边跟着他长跪的小太监:“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现在、马上、立刻跪昏过去啊?”
小太监扶了扶额:“殿下,这才小半个时辰……”
“可,”元恂满面痛色,连声音都揪在一起:“可你家殿下我已经不行了……”
其实刚刚朝堂上父皇并没有说什么,但关键是朝臣们不放过啊,探病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一个个的抹的比他自个儿都清楚,然后他绕了路了,在哪一处停的久了,朝臣们假设出了各种猜想,说他偷懒了。
所以他现在跪在这儿呢。
元恂咬牙切齿暗下决心,等他登了基,一定要把这群人好好的大换血一番。
他抬头看了看天:“话说……嘶……本宫今天……没戴护膝……嘶……啊……真的是……天大的决策失误啊……啊……”
他不戴护膝,是因为洛阳很热!很热!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朝堂上离他父皇很近,他父皇跟前的炭盆很热,而他很怕热。
那些个朝臣们有时如长舌妇一般议论起来,就都说怕热是因为胖,可实际上他没多胖,只是怕热,怕的紧,仅此而已!只有长舌妇一样的朝臣们才会想这么多种可能性,然后一股脑儿的用来攻击他这个未来帝王。自幼在终年寒凉的平城里长大的孩子,哪里能适应的了洛阳的烈日炎炎?
人人道洛阳冬日里气候暖和宜人,好啊好,可他也依旧不喜欢这里,不喜欢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他还是更喜欢旧都平城,那里有小时候他和皇祖母欢笑的身影,有他最美好的记忆,还有母妃……他从未谋面过的母妃,为他的出生而死的母妃,便是葬在平城那片土地之上。
他知道父皇迁都是为了更好的与汉族融合,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赞成父皇的举措。拓跋氏千万年代代相传的姓氏说改就改,驻守多年的政治中心说迁就迁,无论是已故的皇祖母,还是父皇,都这般赞成着汉化,可他即使对祖奶奶和父亲百般崇拜,也如何不愿这样就抛弃了老祖宗根源上的这些东西。等他登了基,一定要让都再迁回去,谁反对,他就流放谁。
年少轻狂的太子殿下一时间臆想的高兴,全然忘了膝盖还疼着,也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当面前御书房的门打开来,掌监公公请他进去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的理由还没打草稿呢。
幸好他家父皇送走一应朝臣之后要出恭去,或许是水喝多了吧,给了他一点儿编故事的时间。他绞尽脑汁编了他与一位好姑娘的好一段缘分,想着这般也能挡挡近来父皇越逼越紧的订婚势头。
原先在皇祖母还在的时候他只有七八岁的年纪,那时候还未册封太子,皇祖母就一天到晚的拿了各家的名门闺秀来给他挑选了。而今还未定下,他父皇着急,朝臣更急,身为皇长子、这天下的未来储君更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太子妃之位的空缺确是万万不可。但即使如此,即使自小自己便崇拜爱戴的皇祖母也常常以她自己与曾祖先帝的婚姻为例教育他,他也不太愿意盲婚哑嫁。
什么娶妻应娶贤良淑德者,什么要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需见过,什么见不见的到了大婚之后二人都自然会是举案齐眉、和和美美的一对合璧夫妻?他总还是觉得要娶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女孩子,怎说也要相处过、相处的来、相处的令自己满意令自己可以放心,能为自己负担让自己少些操劳的女孩子吧?反正冥冥之中,他觉得,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在不久的将来的某一时刻等待着他。
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浮现起素苡的模样,他低声笑起来,不妨父皇已经进门来,他慌忙请安:“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大跨步迈上前坐上御座:“这些天玩的可还开心?”
元恂吓的也顾不上疼不疼,咚的一声就跪下了:“父父父皇,儿臣没有,没有,儿臣遇到了一位姑娘,所以才……”
“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太子与皇子的差别。”
“儿臣,儿臣明白,儿臣是因为……”
皇帝摇了摇头:“朕知道你贪玩,但若只是贪玩便好。”皇帝叹了口气:“你便在此跪上一个时辰,好好反思。”
元恂看着皇帝离开,嘴张了又张,却又都没有说话。近日隐隐听朝臣议论,皆以为他有反心,原先他不予理会,毕竟一群老顽固罢了,随意几句揣测本就是捕风捉影毫无可信度,可如今看来,他父皇似乎已受其影响,那么此时此刻他再多理由都会变成掩饰,反倒是越描越黑。
太祖母不在了,他现在只是一个人,孤立无援,或许现在鲜卑旧族还会帮他,出于他或许能帮助他们取得其异于汉臣的地位,但倘若有一天他没了这种能力,谁还会帮他?
那壁朝臣们下了朝,竟有近半者亲往韩府贺乔迁之喜,一时韩府门庭若市。诸多朝臣都来拜会,身为亲家的定远伯府更是不会落下。更何况各有各的小心思,那圣上才下的恩旨,准宜嫔上元回府探亲。谁不想跟皇亲国戚攀关系?就算都说韩若霜嫁入伯府那时候是高攀,但人家亲姑姑可是嫔妃,你还能说人家身份低不成?定远伯府从没这么积极过,择着紧凑日子就把韩若霜给送来了。
大姐儿归宁回府,府里头自然是要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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