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梁帝之死(三)(1/3)
梁帝之死如炸雷一般,很快传遍大江南北,这也更加快了晋王李存勖决心灭梁的脚步。中土各藩王蠢蠢欲动,此时或是他们绝处逢生的良机,不过,觊觎梁地的势力,可不仅仅限于中土。
中原以北,乃是北方契丹的势力,此刻已至亥时,应是众人就寝之时,可是彼时,在契丹军营里却有着一场小小的骚乱。
“哼,我来找你们当家的,何故阻我?”说话之人一袭紫衣,浓眉利眼,一柄长剑别于身后,借着火光可以看清,此人乃是南禅寺夺剑的剑客高手,此时他周遭契丹士卒横七竖八,倒地不起,不过无一人伤及性命。
其余士兵见此人身手不俗,便也不敢再贸然出手,一个个举枪相向,叽里呱啦地说着剑客听不懂的契丹语。
剑客表情冰冷,却是心头厌烦,“…在说些什么啊…”
“停手!”正当场面陷入了僵局,终于出现了一个懂得汉人语言的契丹少年,契丹士卒人分左右,让出一个模样十三四岁,剑眉,一对凤眼,脸上稚气未退,一身契丹服饰的他对待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却是彬彬有礼,仿若中土的儒雅小生。少年朝两旁士卒训了几句话,五大三粗的士兵们连连点头,可见其身份特殊。而后他面上挂笑,上下打量了下紫衣剑客,再环顾一圈周遭倒地不起的士兵,而后作揖道,“我契丹勇士各个体魄健朗,骁勇善战,阁下竟可空手放倒我契丹勇士一十八人,看来应是唐手高手,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赐教?”
剑客眉头一皱,心道这人年纪不大,说起话来比中土人更绕,更文绉绉,随即淡道,“我来找你们当家的,耶律阿保机。”
少年听了眼珠一转,随后惊道,“阁下便是当年的紫衣剑客!?”
剑客单眉一挑,随后沉道,“你个娃娃年纪不大,倒是知道的不少,看来你跟那阿保机关系不浅啊。”
“可汗乃是家父,”听闻剑客直呼耶律阿保机名讳,少年心中多少有些不悦,不过他对此人耳闻颇多,深知其不简单,便也只得以礼相待,“不如让晚辈给阁下引路。”
“家父?你?那个耶律阿保机也有孩子?”剑客搔了搔头,语出轻浮,仿若贵为一方可汗的耶律阿保机,在他眼里,与常人并无有不同,其迈着大步子,跟少年离开。
剑客的言语,在少年听来有许多挑衅的味道,可是其发作不得,因为贵为耶律阿保机长子的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太多不可置信的耳闻。听闻这个男人曾多次夜闯万军营中,十万契丹大军却也无可奈何,便连在契丹族当中,宛若天神一般的大祭司,也曾伤在此人手上…
“还有就是…的侧影,宛若一睹传说风采,“他曾从那个人手下救出父王,与那人单打独斗难分难解,那个…让父王咽下生平唯一一场败仗的人。”
营帐之内,一个身长七尺的巨汉正静候于桌案后,一个身躯健硕,目光射人的四旬男子,帐中无他人,此人正是如今的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机。
这时少年推开营帐,引进紫衣剑客道,“回父王,紫衣沙里带到。”
耶律阿保机微微点了点头,紫衣剑客这才从少年身边走过,还侧目盯了盯少年,再回首看看耶律阿保机狐疑道,“紫衣沙里?”
耶律阿保机淡道,“沙里乃我契丹语,是为郎君的意思。”
“紫衣郎君么…”紫衣剑客自己回味了一下,旋即咧嘴轻笑了下,“倒也不错。”
耶律阿保机三更就寝被扰,常人乃是死罪,他可没有和紫衣剑客玩笑的心情,他半眯眼,审视道,“阁下当年一袭紫衣,手持长剑,一连数夜夜闯我军军营,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一别八年,想不到阁下衣不改,剑不变,依旧一人一剑,视我契丹雄狮如无物。”
其实,耶律阿保机的言语中多少有嗔怒和责怪的意思,他与紫衣人关系微妙,是为大多契丹中人所不知,其大可私下来寻自己,可是紫衣剑客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给自己徒惹麻烦。
“好了好了,我来可不是听你发牢骚的,”紫衣人摆了摆手道,“当年你驻扎在三关时,我来倒还容易些,如今你一下子往北撤了这么远,我寻你当真难了许多。”
少年一怔,想来在他的认知里,自己的父王耶律阿保机除了跟自己的母后,还从未如此善待过旁人。无需礼跪,无需请安,而且紫衣人言出不敬,一副与自己的父王平起平坐的样子,少年的心里莫名地对此人再多几分崇拜。
紫衣人回头看了看,再转头对耶律阿保机回手指道,“这是你儿子?”
“…是,此乃犬子,耶律突欲。”耶律阿保机一个眼神,耶律突欲心领神会,上前双手作揖道,“紫衣沙里有礼,在下对您的事迹早有耳闻。”
紫衣人瞥了其一眼,随后摆手道,“郎君就郎君,什么沙里沙里的,听不惯。”
耶律突欲的心中,对此人再添印象:毫无礼数。
其实耶律突欲贵为长子,其跟耶律阿保机一样,酷爱汉文化,推崇儒家礼学,紫衣人来此,其皆以汉礼相待,可不料紫衣人对此全不买账。
耶律阿保机示意耶律突欲退至一旁,而后对视紫衣人道,“阁下当年留下的威名,在如今也常有人谈及,不过一隔八年,你又在深夜前来,大多士卒还是认不得你紫衣郎君的,不知你今夜来此,所为何事?”
紫衣人双手抱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汴梁城内有变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