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花语飘香论短长(1/2)
玉正平坐在山头主将台上,观察着山下的形势。
时至如今,魏蜀两军的这种会战基本已没有了什么技巧可言。双方作战长达四十余年,虽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各种老传统早已根深蒂固,彼此太过熟悉,即使各种新兵器新战法层出不穷,却也是有章可循,当下打起来不过见招拆招而已。
两队魏国龙骑冲过,八百蜀国盾兵及时接上,使个“盾兵-铁壁”战法,蓝色护罩罩在两米多高的大盾牌上,将龙骑的冲击锋芒挡去了大半。蜀国连弩部队趁机在侧翼准备射击,魏国龙骑们却也早已明了,前部将马头一调,骑队呈个弧线飘然而去了。
魏国主将台上,钟会正亲自坐镇。
钟会威名素著,在西北与邓艾并称,但与邓艾那一副土包子模样相比,他看起来可是要相称许多了,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如冠玉,手拿一柄雕花折扇,纶巾轻扬,一派儒将气概。
钟会看着山下,将手中折扇一指,道:“左路的攻势还可以再强上些。”
钟昂听了,立时将令旗一招,魏军左路的十几辆战车开动冲入了战团。
钟会满意的笑了笑,把扇子打开扇上几扇,正要再做下一步的安排时,忽听得一阵喧闹,抬眼去看时,竟是辛月飞冲了进来。
其实辛月冲入此间完全是个误会。刚刚他正和曾宪铎一道在阵中厮杀,砍打了一会儿,曾宪铎眼见人头收的远比辛月少,头脑一转,忽生一计,指了山上道:“小辛平日里你总是吹嘘自己飞行技巧何等高明,这千军万马之中,那山头你可能上去么?”辛月拿眼角扫了一下,不屑道:“这有何难?”曾宪铎摇头道:“我看不见得,八成是你吹牛。”辛月大怒,喝一声“你看着!”双翅一震,便飞将上来上来,之后才发现这是魏军本阵。
本阵之中高手如云,何等危险,辛月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骂道:“姓曾的你奶奶个爪!”
然而骂归骂,既已入阵,进退两难,那说不得,只好拼上一拼。辛月硬着头皮,抡开手中铁棒,左右挥舞大杀起来。
魏军本阵之中皆是钟会亲卫“妙笔丹青郎”,人人皆持银制判官笔,非但功力不俗,更兼写得一手好字,基层士兵都个个文武双全,在魏蜀两国部队中都是极为少见,钟会向来颇以此为荣。
以他们的战力而言,辛月冲入圈中本是必死无疑,联手一个“笔走龙蛇阵”,辛月虽有翅却也难飞。但好死不死他们刚刚正全神贯注在山下战场,心里还想着差矣差矣此阵若我来打该如何如何,恰好这当儿辛月冲了进来,众人一惊,失了计较没能成阵,辛月双翅速度又快,冷不防之间被他旋风也似的冲了过去。
钟昂急忙来挡,爪棒相轰,大战三十余合,钟昂只感手臂酸麻不已,心道:“这厮看起来若枝枯柴一般,不想却好大的力气。”抖擞精神,又斗数合,正要运起绝技,以技巧取胜时,辛月棒子一晃,早冲到前面去了。
钟昂大叫一声不好,只见辛月已然冲到钟会座前,更不多言,铁棒高高举起,瞅准钟会脑门便要抡将下去。
钟昂又惊又急又愧。惊的是辛月速度之快,急的是二哥安危,愧的是自己空负一身本事,却没能挡住对头。一时间百感交集,也顾不得许多了,尚不及运起钢爪,便身子一抽要冲到钟会跟前,纵使失了性命,说什么也要保得二哥周全。
哪知惊变之下,钟会却不慌不忙,折扇轻轻一挥,一道柔和却浑厚之极的劲风随之而出,将钟昂托在一边,余力未消,钟会扇子再一转,又一道劲风吹过,两股力量合二为一,把辛月掀翻了一个跟斗。
钟昂长出一口气,登时放下心来,对二哥敬佩之心更盛,寻思:“是我多虑了。二哥名震西北,将功之高当世能有几个,岂惧他一个区区鸟人?”
他想的确实不错。钟会虽然并非三绝,但和三绝之一的邓艾一向并称,实力也在伯仲之间,和陆抗、玉正平相若,绝非辛月可比,这折扇一摇看似平常,实则蕴含极强功力,排山倒海般扑至,辛月自然抵挡不住,一个跟斗载在地上,摔的浑身剧疼。
钟会一招得手,脸上不免露出得色。他将力虽高,但真正动手的时候却很少,大部分时间是以智计著称。早年在司马昭身边做幕僚,出了不少妙计,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引起不少人的嫉妒。初领兵时,朝中反对声音占了大半,都说他虽然多谋,但不过如马谡、赵括一般,只是个参谋之才,动动嘴皮子还行,万万带不得兵。最终是司马昭力排众议乾纲独断,让他领兵西北,他初出茅庐便擒下安定王刘瑶,立下大功,这才掩了众人之口。
看着钟昂敬佩的神色,钟会笑道:“老三,平日里见你使起钢爪来,速度有余,意境却是有些个不足。”钟昂道:“是。二哥,你有空价还得多指点指点兄弟才是。”
钟会笑着摆了摆手,而后将扇一扇,只听忽的一声,扇风尽处,七道缤纷华彩,组成一个漂亮之极的隶书“钟”字,落向辛月。
钟昂惊叹了一声,知道这是钟会的得意招数:“才俊-丹青华彩”,力道龙蛇般跃出,既有行军布阵之妙,又有妙笔挥毫之雅。钟会书法造诣承自父亲钟繇,钟繇书境之高,当世莫比,已达圣境,是后世王羲之的重要修习来源,钟会天资聪慧,又自小耳濡目染,是当世一流的书法家,和当下的魏国监军卫瓘可并称又一个“西北二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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