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在泥里,尘埃都不如(2/3)
法。无论怎样天翻地覆,祁云澈总能化险为夷,全然脱身。
他看似最没有威胁,是辅佐十二争夺储君之位的左膀右臂,只要斗垮了冷家,再厉害都无用武之地。
可他身后有财富能够动摇江山社稷的颜家,与之相比,沈家算什么?
纵使他任何时候对所有表现得漠不关心,那却是一种纳兰岚并不陌生的沉静,是帝王对眼底脚下苍生万物的了然于心……
再问贾婧芝和慕汐瑶之间的相似?
无论性格、家世、样貌……她们都不相同!可一旦把她们任何一人放到祁云澈的身边,便就都是一样的了。
沉下一口气,洞悉了帝王心的纳兰岚,气定神闲的陷入更加深沉复杂的思索中去。便在此时,祁云澈倾身向前,缓步踱出。
……
这天早晨的时候瞧着还艳阳高照,岂料未时刚过,暴雨倾城。
漂泊大雨将整个皇城晕染在朦胧不清的水雾中,伴着那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天要垮下来……
清未宫,女子嘤嘤啜泣飘荡不止,加上那不时打在头顶的响雷,扰得才将午睡醒来的袁雪飞不得安宁。
她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伸出芊芊柔荑,由得跪在榻边的宫婢为自己染上艳红色的蔻丹。
对铺在脚边那处哭了许久的人儿,看都不多看一眼。
炎夏窒闷燥热,她身上只着一件绣着牡丹的透明轻纱,里面那淡粉色的衬裙轻薄如蝉翼。
即便她早就过了徐娘半老的年纪,可长期养尊处优,加上保养得当,使得她如玉肌肤仍富有少女的光泽。
与纳兰岚不同,对祁尹政,她又是另一番心得。
无论皇上有多无情可怕,他始终都是个男人,都会好女丨色,这是她留住君心的手腕之一。
她不要皇上的爱,但她要帝王的宠。
过了好一会儿,袁洛星哭得人都快脱力晕过去,不得姑母半句安慰,她只好抬起头来,用那那红肿的泪眼巴巴的求望过去,抽泣不止。
对上那无力又无用的眼眸,袁雪飞实在抑郁,怎她袁家的嫡长女是个这般没出息的?!
“哭够了?”
扬声,语气凉薄如斯,倘若这可怜见的只要说个‘没有’,那么放任她哭到死,袁皇贵妃娘娘的眉头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感觉到姑母的不悦,袁洛星抽抽噎噎的挤了眼睛,委屈的娇唤,“姑母……”
虽她也知道,哭是没用的,可圣旨已下,她这辈子就算有机会进云王府,也只能做侧妃,和小妾有什么区别!?
袁雪飞应声叹息,倒没想到皇上会忽然给贾婧芝与老七指婚。
如此一来,她和纳兰岚的如意算盘都白打了。
横竖算不过她们的夫君,真是……输得喊都喊不出来!
想到此,眼角流出一抹锐利,袁雪飞道,“那个贾婧芝算什么东西?只要是我袁家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说法!”
“姑母,您、您能让皇上收回成命么?”袁洛星傻傻的问,一脸憨态。
袁雪飞侧眸望去,那张哭花的脸虽不好看,眼睛也红肿得不像话,但略作收拾,也能算得个姿色出众的美人儿。
总算,她在自己蠢钝的亲侄女身上,看到了这优点。
探身起来,抬手轻轻抚去挂在娇嫩脸颊上的那滴泪珠,袁雪飞笑得狡黠奸诈,“傻丫头,君无戏言,眼下才是指婚,连婚期都未定,这当中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定的。”
话罢了,她又收回身,倚回软塌一端,支起头颅,合眸假寐。
袁洛星见姑母只说了一半,拿不准话中意思,便壮了胆子追问,“星儿不明,还能发生什么事呢?”
她是真心喜欢祁云澈的,在芳亭阁听到赐婚的圣旨时,她差点没有窒息死去。
若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正是心如刀绞时,听得袁雪飞对她宽慰道,“莫急,夏猎不是马上要到了么?”
……
太极殿。
睿贤王与明月郡主出宫后,祁璟轩和祁云澈一言不发的伴了圣驾回来,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倾盆大雨困在他们父皇的寝殿中。
此时殿内檀香袅袅,因着大雨,连光线都暗淡非常,气氛安寂得近乎诡异,呈上来的茶,谁也没有多动一口。
祁尹政坐在宽绰的桌案前翻阅奏折,王福四季如初的候在旁边。
不时,他抬起老眼瞥向坐在殿内左侧的云王。
得见云王神色和往常几乎没什么分别,心里便起了疑惑,莫非是自己真的老了,在芳亭阁时,把七王爷脸上闪过的惊动看走了眼?
可分明在领旨前,所有人都看出他的迟疑。
难得啊……
大半生侍君左右,皇子公主们的性子均被王福摸透,独独对祁云澈,最是拿捏不准。
他还以为,皇上亲自选定的储君,同样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这边思绪缓慢的想着,忽而一声响动,竟是祁璟轩猛地站了起来——
“父皇,儿臣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可否容儿臣先行退下?”
他话里满满的都是抵触的语气,诚心找训似的,惹得祁云澈都向他递去示意的一眼。
祁尹政却未抬头,深眸只盯着手中的折子,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话,默了少许,才道,“下去吧。”
祁璟轩因此更加恼火,紧锁眉头看了案前那位帝王一眼,气急败坏的转了身,大步跨出去!
外面的大雨毫无消退之势,王福探长脖子,目光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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