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赌注(五)(1/3)
原本是从小放在西太后那儿带,后来前太子不幸亡故后,先帝体恤东太后就同意把夏侯轩过继到她膝下,一晃眼就是八年,直到两年前封王才搬到京城中的府邸居住。
“三郎也是,还没有娶亲生子,可不能先把这身体熬垮了。旆”
说着,东太后也朝他一招手,夏侯轩自觉地在东太后身边的位置坐下。
“儿臣谨遵母后旨意。”
夏侯轩微微一笑,十分温文尔雅窠。
这下好了,东太后和西太后二人中间空出的位置就非夏侯曦莫属,他也自觉地走过去。
坐下时两宫太后分别关心了一两句,不过慕千葵感觉没有之前对待兰清王和兰溪王那般情真意切,很明显只是面子上的寒暄。
慕千葵吃着螃蟹暗暗摇头,没想到这种场合夏侯曦居然成了个爹不爱娘不疼的孩子,所谓高处不胜寒,难怪皇帝都称自己为孤或寡人,既为一国之君,先是国,再是家,无论血缘亲疏,祖宗规矩摆在那里,君是君,臣是臣,就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两宫太后谁也不能表现出过于亲近皇帝,出于政治考虑也是为了制衡,两派外戚皆是权大势大的家族,这碗水若是端不平倾斜一方,大夏国的命运就岌岌可危了。
“孤也好奇,你们刚才做什么了?”
沐婉君自从在西宫被夏侯曦训斥后,这整整一个月没见过他的人,逮到难得的机会,连忙殷勤地讨好道:“回禀皇上,臣妾们打算表演些才艺给两位太后娘娘解闷。”
“哦?”
不等夏侯曦做出反应,夏侯烨抢先有了兴趣,一双凤眸溜溜地闪烁,“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会儿应该轮到谁表演了?”
“臣妾——”
沐婉君刚张嘴想抢下这风头在皇上面前一露身手,不料夏侯烨说着,故意目光一斜,落到啃螃蟹的慕千葵的身上,“慕美人表演过了吗?”
慕千葵埋着头一愣,舔干净嘴边的渍迹,缓缓抬起脑袋来,所有人的目光投递过来,其实份位不高的妃子自知邀宠无望这个时候都是默默吃这难得的好东西,譬如她身边的江采女和宁采女,她不觉得自己吃东西难堪,惟一不忿的是被自己讨厌的人叫自己的名字!
盈盈一笑,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回禀王爷,妾身只是略懂六艺,不如德妃娘娘精通琴棋书画,不敢在众姐妹面前献丑。”
她抬举了一句沐婉君,也是算是小小恭维了一下小帮派的头头,毕竟沐婉君爱出风头抢了她的风头不是好事,况且德妃得宠的话,虽然颐指气使,但是对她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坏处。
“怎么会呢?”
兰清王夏侯烨撑着下巴遥遥审视她,目光如狼似虎,牢牢攫住不放,非常狂妄,“本王只要这样看着慕美人都快沉醉了,谁要是敢说丑,那就是眼睛不好使了,本王就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你说好不好?”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慕千葵涨得脸红脖子粗,这人不要脸,她还要脸的,当着皇上和皇上的女人们,他这样轻薄调戏,岂不是让她成为整个后宫里的笑话!
她霍地站起身来,瞪着他,狠话就要撂出来,“你——”
“四弟!”
一声不悦的冷喝打断了她喷薄欲出的话语,夏侯曦俊逸的面容含冰点翠,瞬间成了冰山美人,“慕美人救下昭仪有功在前,又为孤侍药有恩在后,孤尚且不敢怠慢她,你要是再放肆,休怪孤对你不顾兄弟之情。”
这话一出,夏侯烨挑起细长的眸子斜飞入鬓,眉色冷冽,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潋滟。
西太后慈爱的笑意渐渐有一丝勉强,十分委婉的劝道:“都是兄弟,皇上何必说出如此伤和气的话呢?”
“话可不能如此,”东太后也笑了,云淡风轻地挑中利刺,“慕美人毕竟是皇上的妃嫔,兰清王出言不逊,的确是逾越了身份。”
西太后脸上微微青白,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紧抿着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皇太后教训的是,不过慕美人从未被临幸过,如今也只是皇上的侍药,算不得是皇兄的妃嫔,而且皇兄已经答应过我,只要本王平定西北之乱,皇兄就要把人给我。”
慕千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暴风的中心,而且更加令她设想不到的是夏侯烨最后一句话,她偏过头,目光紧紧盯住面无表情的夏侯曦,哪怕一句话也好,哪怕一个字也好,请他告诉她,不。
“慕美人可不要把怨气怪在本王身上,这个赌约还是皇兄亲自提出来的。”
夏侯烨端起酒杯慢慢饮下醇香的菊花酒,心情无限好的说起风凉话。
为什么?
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
她至少救过他爱的女人,也在尽力救他的命,她不奢望他肝脑涂地来报答,甚至不奢望他任何回报,至少不是这样,至少不是把她本就可悲的人生轻贱地踩在地上狠狠践踏,狠狠伤害。
她竟然成了一件物品,兄弟之间打赌的无聊赌注,周遭纷纷投来的同情和鄙夷的目光,就像利刺扎得她千疮百孔,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皇上怎么能这样做呢?”
贾青青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声音里透着一丝薄怒,虽然这不排除是慕千葵之前对她孩子狠心的报应,但是同样为女人,无论慕千葵是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都对夏侯曦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这和贾昭仪无关吧,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沐婉君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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