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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挂上了电话听筒。
“天啊!我年纪大了,反应也慢了。夏伦尼男爵夫人的名字明明是和杜根同一天在舍尔夫旅舍的旅客登记簿里的。”
雷诺汽车是下午7点30分在蒂尔的一条小街上,被一个派出去的警察发现的。7点45分,这个警察回到警察所,7点55分,蒂尔警察所又用电话通知了瓦伦丁局长。等到勒伯尔知道时,已经是8点零5分了。瓦伦丁告诉勒伯尔:“在离开火车站约500米处发现的。”
“你那儿有火车时刻表吗?”
“我这里有一本。”
“请你查一下,蒂尔到巴黎的早车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到达巴黎的奥斯特列茨火车站,请你快一点。”
瓦伦丁查看了火车时间表,说:“每天两班车,早车大概下午一点钟开出,到达巴黎是晚上8点10分。”
勒伯尔让电话听筒挂在那里,转身就往外跑,一路上叫卡龙跟他来。
8点10分到达巴黎的快车,准时停靠在奥斯特列茨火车站。列车还未停稳,在灯光照耀下车门就都打开了,旅客们纷纷下车到了站台上,有几个人显然有亲属在接,有几个则直接走出车站,到了出租汽车停靠的地方。其中之一是个牧师装扮的深灰头发高个儿,他站在最前面的几名候车人中,这时他正在把三件行李放进一辆“奔驰”轿车的后座上。
司机拨了一下里程计数器,离开了站前出口处滑行到下坡驶向大街。车站广场有一个半圆形的汽车道,一头进来另一头出去。出租汽车正驶向出口处,这时,司机和乘客都听到一阵警车的警笛尖叫声,意思是要引起出租汽车和等候的乘客们注意。当那辆出租汽车开到路口,准备汇入车流时,有三辆警车和两辆“黑马丽亚”汽车飞快地驶入车站广场,到进口处停下了。
出租汽车司机说:“嘿,今晚这些家伙够忙的了。牧师先生,你到哪儿去?”
牧师给了他一个大奥古斯汀码头上的一家小旅馆的地址。
克劳德·勒伯尔在9点钟回到他的办公室,找人接依格尔顿警察局要瓦伦丁局长说话。5分钟后他回来接电话,一边说一边做记录。他问道:“你搞到汽车上的指纹吗?”
“当然搞到了,还有山庄房间里的,有几百个指纹完全吻合。”
“请尽快送来。”
“好的,你要不要我把蒂尔车站上值勤的那个共和国保安队员派到你那么去?”
“不需要了,谢谢你,他除掉知道的以外,不会知道得更多了。不管怎么说,得谢谢你,现在你可以把你的人撤回去了。他现在已经到了我们这里,就该由我们来处置他了。”
“你肯定他就是那个丹麦牧师吗?可能是个巧合呢?”
勒伯尔说:“不会的,这就是他。他已经把一只衣箱扔掉了。你可能会在夏伦尼山庄到蒂尔车站的途中找到它,请找河流或山谷。其他三件行李是完全对的,无疑就是他。”
他把电话挂上了。
他感到很苦恼,对卡龙说:“这次变成牧师了,一个丹麦牧师,不知姓名。这个保安队员居然把护照上的姓名忘记了。是人为的因素,总是人为的因素。一个出租汽车司机在路旁睡大觉,一个花匠让女主人睡过了六个小时而不敢去叫醒她。一个值勤人员不记得护照上的姓名。卡龙,我对你说,这是我处理的最后一个案件了。我是太老了,又老又迟钝,请你把我的汽车准备好,又到夜间受煎熬的时刻了。”
在部长会议室里,气氛十分紧张。勒伯尔花了40分钟时间对参加会议的人,一步一步地叙述了经过情况。从清查依格尔顿周围的森林开始,到那个出租汽车司机不回来,山庄里的谋杀案,直到深灰色头发高个儿的丹麦人从蒂尔搭乘火车来到巴黎。
森克莱冷冷地说:“不管怎么说,这个凶杀者已经在巴黎了。他现在有一个新的姓名和新面貌。我亲爱的警长,你这次又失败了。”
部长插进来说:“让我们等几天再互相责备行吗?查一查今晚有多少丹麦人住在巴黎。”
“可能有几百个。”
“我们能够搞清楚吗?”
勒伯尔说:“那要等到明天早晨,等到旅馆登记卡全部送进巴黎警察局时才能搞清楚。”
巴黎警察局长建议说:“我想安排一下,在午夜2点钟和4点钟的时候,到所有的旅馆里去检查。用‘工作需要’这个名义,并说明我们要找一个‘牧师’,否则旅馆里的人会怀疑的。”
会议室里的人都感到有点希望。
勒伯尔说:“假定他脖子上围一块围巾,或者干脆把牧师圆领拿掉,而用某某先生的名字写在登记卡上那又怎么办呢?”
有几个人瞪眼看着他。
部长说:“这一点很重要。现在还得做一件事,我想再和总统谈一次,请他在我们找到这个人或者处理掉这个人以前,取消一切公开露面。明天早晨第一件事,要一个一个地查问所有今晚进入巴黎的丹麦人。我把这个工作交给你们——警长,还有巴黎警察局长。”
勒伯尔和帕彭点点头。
“先生们,会议到此为止。”
这天晚上勒伯尔回到办公室后,对卡龙说:“有一件事始终使我难以接受,他们坚持认为这都是他的运气和我们的愚蠢。对的,他是够运气的,但他也实在太狡猾了;而我们的运气也确实太坏了,而且还犯了错误,都是我造成的。但依我看,一定还有旁的原因。有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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