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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惊醒,我抱紧怀中的男孩,强压着哽咽安慰道:“如意,如意,你……你不要说话,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不,小黎,没用了。你……你听常大哥的话,念咒语吧。”如意表情痛苦地拉住我的衣袖,恳求道。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小黎,也许你不相信,我……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体内居住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灵魂。真的,不管我烦闷、失意还是难过,它都会冒出来,跟我聊天,为我解闷。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它就一直陪着我,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属于谁,只知道有了它以后,我不再寂寞。”如意每说一个字,就有一股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不要说了,如意,我先带你去找太医,等你好了,再慢慢说给我听,好不好。”我的泪再一次模糊了视线。
“不,小黎,你……听我说完。”如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第一见到你,我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仿佛失散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我知道,这是它传递给我的信息。我很害怕,怕你会带走它,所以我故意气你,耍你,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从来没生过……”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滴一滴地打在他幼嫩的脸上。
“那时候,父皇刚刚过世,我想来长安为他奔丧,但一群老臣却以我的安危为由极力阻止。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只好从赵王府溜出来,却不想在那种情况下遇到了你,跟你一起上路的日子,是我最最开心的日子。”回忆起那段日子,如意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带你去找太医,太医一定会把你治好的。”说罢,我不顾如意的反对,抱着他向殿门奔去。
殿门紧紧地闭着,不管我是拉、是拽、是蹬、是踹,它都纹丝不动。
我把如意轻轻放在地上,自己拼命地拍打厚重的木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开门,快开门!有没有人听到,来人啊,救命啊!”
门外没有丝毫的声响,静得令人心寒。
“虽说常先不能从外头打开我的结界,但是从内往外破解结界,以他的功力还是绰绰有余的。”鬼容不怀好意地斜眼瞅着常先。他与常先双掌相对,比拼功力,自然不敢分神对付我跟如意,只好找准时机,耍耍嘴上功夫,挑拨离间。
鬼容的话猛地提醒了我,我跑到常先身边,苦苦哀求道:“常先,我知道你能打开它,我求你,打开门吧。我要救如意,我要救他!汲取精魄还可以找别的机会,我不怕等,等多久都可以,我求你让我救他吧。”
“真是幼稚。”鬼容冷哼一声,“你以为他是在帮你创造机会吗?错,他是在为他自己,他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能把我抓到主人面前请功,你说他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胡说,常先不是你说的这样,他不是!”我像疯了一样大吼大叫,“常先,用行动告诉他你不是这样的人,把门打开,快打开!”
“……你知道他的结局……所以……对不起,小黎……”沉默了许久,常先别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他拒绝,他放弃了如意,他不肯打开门,为什么?我认识的常先不是这样的人啊,这究竟是为什么!我赤红着眼睛瞪着他,“常先,如果这次如意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冷,好冷,小黎,你在哪里?天好黑,谁把灯熄了……”如意蜷缩在地上,双臂抱紧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抽搐。
“如意,别怕,小黎在这里。”我赶忙跑到如意身边,紧紧把他搂在怀里。
“小黎,念咒语吧,带它回家。”如意虚弱的倒在我怀中,眼神迷离地望着我。
“不,我不念,你会好起来的。”我拼命地摇着头,泣不成声。
“小黎,我……我撑不住了,快念啊。”如意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吾以汝等主人之名……”一旁的常先缓缓开口。
我心中一惊,这咒语他是如何知晓的?
手腕上的珠串儿隐隐烫,闪烁起忽明忽暗的光芒。他竟然也能催动九黎精魄珠?
“不许念,不许再念了!”我的心蓦地揪紧。
“责令汝等规从于吾……”常想不为所动,依然不紧不慢地念着。
“闭嘴,常先,我叫你闭嘴,听见没有!”我捂紧如意的耳朵,希望这样能阻止咒语的传入。
“隐于吾之精魄珠内……”
“鬼容,你说话啊,快阻止他,为什么你不阻止他!”我已经慌不择路,开始求助于我的敌人了。
“我是不会阻止他的。”鬼容笑得十分诡异,“我要让你恨他,恨他入骨……哈哈哈哈……”
疯子,全都是疯子!
“以期吾召唤汝等之时。”随着最后一句咒语的结束,一道橙色的光芒从如意的身体里腾空而出,慢慢在我面前汇聚成一颗橙色的小球。
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抱着如意摊坐在了地上。
小球围着如意转了几圈后,恋恋不舍地没入了我手腕上那颗曾经出现过“汉”字,也曾经封印过我的魂魄的那颗玄天珠中。
随着珠子的变色,我抱紧如意手臂也慢慢地变得透明。
“小黎,你就要走了,是吗?”如意含笑看着我,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我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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