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发现(1/2)
秋夜虽不管家,却也知道,百草园所出,无论花果还是药材,皆悉数留于庄上自用或送礼,并不会拿去出售,尽管秋水庄名下也有果行药铺。
是以,草园要种这么多长生花做什么?
“我……老奴,是老奴自作主张……老奴因这长生花难种,好不容易种成了,就……种上了瘾……收不了手了……”桂伯磕磕巴巴地说完,便利索无比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立即沁了血出来。
种草成痴了?若说是因这点痴性而致此,那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来说,桂伯在草园,自秋老夫人而始,都给了他极大的空间,他有点痴性脾性的,倒也不是不能给地方他长。
只是——
“桂伯既这么会种,收成应该不错,以往收的那些长生花呢,现今都在哪儿?可有存放妥当,赶明儿你安排一下,装两车子给端云公子带走。”秋夜道。
“两、两车……”桂伯瞠目结舌,原本伏罪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直了起来。
“嗯,难得端云公子瞧得上。”
“那也、不用那么多吧……若是养颜美肤……有这么大一匣子尽够了!”桂伯红着眼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普通的糕点匣子大小。客观地说,这一匣子的量去养颜,那是海了去了。
“桂伯你有所不知,端云公子家中的女眷是极多的!怕是,比之秋水庄上下所有的婢女之数亦不会少。”秋夜神色温然中带了正色,顿一顿,似嫌解释得不够有力,又重点加了一句,“何况,端云公子自身,于此一道便是极讲究的,这样的好东西,便是富余些,到了端云公子手里,也不至于糟蹋的,你尽可放心。”
桂伯一时呆若木鸡。
兰兮凝神想着这事的前前后后,不防忽然有个声音凑到耳旁:“我家中,不止我一个男人……”
兰兮侧过头,入眼是端云绝美的脸,他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倒看不出方才那句不着边际的话是什么意思,便欲回首,谁知又听他道:“我父亲,正值壮年……”怎么越说越远,这下兰兮真是糊涂了,却见端去的头又倾近几分,声音亦压低了些:“那个……我父亲的姬妾……是挺多的……”兰兮只得“唔”了声,算是作答,端云无缘无故说这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哪知他还没完,灼亮的眼神紧盯着她,问:“你,听明白了没有?”兰兮眨眨眼,左右为难了,点头吧,是撒谎,摇头吧,会惹到他罢,那更加没完没了了……左右权衡之后,兰兮果断地点了头。
端云抽紧的嘴角这才恢复了弧度,心中长长松了口气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又给秋夜记了一笔改日要算的帐。
瞧瞧这厮都干了什么!
端云家中的女眷是极多的!
这话听着,分明就有那么点往他身上泼污水的意思嘛。
他家中的、女眷是极多的……他的、女眷是极多的……
这不是特特引人来误会么,他的清誉啊,嗯,还好他懂得防微杜渐!
端云果断地把老爹卖了,撇清了他自个儿之后,心情明显愉悦了。
桂伯的心却有如被油煎火烤,长生花一年一年的不过刚刚够用而已,哪来的存货?还两车!要东西是没有的,可用在了哪里也是不能说的……
秋夜又道:“桂伯这般为难,究竟是不舍得给呢,还是没有东西可给?”
“我……”
“或是,不屑于向本公子交待?”
秋夜依旧一身温雅,眼底却敛足了冷冽蓄势待发。
十六岁之前,秋夜驰骋于秋水庄之外,又何尝不是一言以定人生死?退守离院二年多,虽看似无所作为,骨子里的他又何曾变过。
“陈桂不敢!”桂伯忙以头触地。
半晌,书房内没有一点声音。
伏在地上的人一动也没敢动。
就在桂伯苦苦支撑心力交瘁就要不支时,忽闻秋夜的声音:“桂伯年纪大了,有些事记不清也是人之常情,不妨下去好好想想,想到了什么再与我说便是。”心中一懈,桂伯便晕了过去,随即被长胜挟了出去。
“倒是个忠仆。”端云点点头道,“你若是想他活,我倒能卖你个面子。”
秋夜哼了一声。
“看来令祖母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呢!”端云又道。
“嗯,与侯府的姬妾一样多。”秋夜道。
“你!”
秋夜无视端云的怒视,轻叹一声:“妾室多,那些争斗都在明面上,纵然狠辣残酷,也会有迹可循,有心便可防……秋家这样的,锦被之下,是什么样的,谁能想得到?谁又会无端端地去想这个?”
这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他们家那堆女人,虽说没有一日是消停的,可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他祖母也正常得紧,祖父那些个妾室在祖母眼里就是个摆设玩意儿,她想换换想扔扔,不知多痛快,哪里会如老秋家这个水氏,不知道藏着掖着些什么,硬生生憋出毛病来了。
“你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祖母呢?”端云没再与秋夜计较,反而对他怀了些同情。
秋夜望着掌心之上的镇纸与竹哨,低语:“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你祖父移情别恋呗。”端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守不了做不到,从前那些承诺越美好越锥心。
秋夜与兰兮同时望向对方,心中所想,皆是秋庄主与兰婆婆的关系,或许真是……“你觉得呢?”秋夜问。兰兮点头:“我觉得极有可能,兰婆婆曾经吹过那支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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